對於藍霆策的到來藍天羽並未顯的多麼熱情,反而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繼續陪著兩位考官勸酒閑聊。
承乾見此頗為不解的看向藍霆策。
“怎麼你們倆不是很好的兄弟嘛,見了麵也不上前去打個招呼?”
藍霆策聞言不屑的笑了笑。
“沒錯,是好兄弟,而且是那種專門在背後插刀的好兄弟。
要不是那小子說你在這裏,我才懶得來呢!”
承乾聽著有些糊塗,不過從藍霆策臉上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他倆的關係並沒有藍天羽之前所說的那樣要好。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也罷。”
藍霆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緊接著問道:
“你是怎麼認識那小子的,怎麼還跑到他的生辰宴會上來,還有對麵那倆老頭是幹什麼的,怎麼藍天羽像伺候親爹一樣的巴結著那兩位。”
藍霆策一邊飲著酒,一邊目不轉睛的望著眼前親如父子的老少三人,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承乾則是展顏笑了笑,隨即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向他敘述了一遍,隻是隻字未提他與藍天羽結拜兄弟的事。
“至於這倆老頭嘛,他們分別是擇英會的主考和副考。”
此言一出,藍霆策已到喉嚨的酒猛地被嗆了出來,口中咳喘不停。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你也沒有問過我啊!”承乾一臉無辜道。
藍霆策沒好氣的白了承乾一眼,轉而看向藍天羽,眼神中充滿了輕蔑與調笑。
“這小子能耐呀,居然連明日擇英會的主考官和副考都請了過來,還悶聲不發的故意叫我難堪,分明是想害我呀!
藍霆策略微沉思片刻,放下手中酒樽,口中喃喃自語道:
“不行,事關前途,我藍霆策可不能落於人後。”
說罷便欲起身前往。
承乾在旁將這一切聽到耳中,笑著扯住藍霆策的衣袖打趣道:
“怎麼,你也要跟他一樣去做個好乖兒?”
藍霆策聽後也不氣惱,反而一臉奸笑著斜倚在承乾肩膀上,低聲道:
“有些功夫還是要做的嘛,更何況我們這些草根可比不得承乾兄你這樣的名門望族,就算不去曲意逢迎,至少也不能得罪他們不是!”
說罷擎起麵前酒樽朝著三人走去,見縫插針似的快速融入到酒局當中。
藍天羽雖然麵有不悅,但也不想破壞這難得的歡快氣氛,於是兩人相互配合掩護起來,很快便將兩位考官灌的目眩神迷。
幾個人推杯換盞,勾肩搭背,玩的不亦樂乎,早就拋卻了什麼主考的身份形象。
承乾見狀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其他人的敬酒也都推辭不受。
喝醉酒的人常常會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舉動。
隻見在眾人的鼓動和攛掇下,往日裏沉穩持重的藍霆策,竟是破天荒的在眾人麵前獻起舞來。
他所舞的動作,本是神界十分常見的一種娛樂舞姿。
可是酒後舞動起來,身體僵硬而遲鈍,時而像隻遊浮的海馬,時而像個啄米的公雞,一屈一伸間顯得十分滑稽,惹得眾人捧腹大笑。
承乾不喜這種場合,索然無味間,偷偷離席退了出去。
獨自一人停駐在木質的紅漆欄杆跟前,頭頂的大紅燈籠映照的承乾整張臉也都變得紅彤彤的。
轉眼看向四周,煙雨樓富麗堂皇的裝修風格和形形色色的人物,令承乾歎為觀止。
“咦?”
忽然間,往來的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承乾的目光。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連燕大人的包廂都敢占,是嫌自己活的太久沒人給他養老送終怎地?
去,給大爺把他叫下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千年王八,這麼的不識體統!”
大堂門前的櫃台旁,一群身著神卒服飾的大漢,此刻正圍著朱掌櫃大聲斥責叫囂著。
而這些人的領頭人正是此前看守城門的統領燕鵬。
此刻正一臉冷峻地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言不發。
“誤會呀誤會,放眼整個白虎城誰敢輕易得罪我們燕大人。
都怪小的疏忽,往日裏燕大人要來都會提前支應一聲,竟是沒有想到今日會突然光臨,實在是該死該死!”
被眾人圍困其中的朱掌櫃,對著燕鵬的身影連連作揖致歉。
可對方卻是肅然危坐,看也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