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鐵樹開了花(1 / 1)

為了慶賀通盛酒廠步步高升,楊承業在家中大擺宴席。院子裏張燈結彩,鄉裏的鄉紳巨賈齊坐一堂。

李香玲的主意把阿晴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了。棉花頂起的肚子,帶給了阿晴前所未有的驕傲和自豪。她邁著扭捏的步子,臉上帶著矯揉造作的表情,跨出了廳堂。

趙家大太太見了忙迎上攙扶:“來來,小心小心。”

坐在一旁的馮太太看了低聲戲謔了句:“真是千年的鐵樹開了花。”這句話卻叫旁邊的光屁股娃娃聽了去,拍著手叫到:“千年鐵樹開了花,開花生個胖娃娃。”這句話就像清晨的第一聲雞鳴一樣,被迅速地傳播開去。一時間,院子裏的小孩都開始大聲叫著“千年鐵樹開了花,千年鐵樹開了花。”

阿晴聽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滿腔的怒火卻找不到**的地方。趙家大太太連忙安慰到:“童言無忌,阿晴別往心裏去,懷胎切莫壞了心情。”阿晴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氣呼呼地坐下了。

楊承業站在庭院的中央,舉起酒杯,高興地說到:“承蒙各位鄉親父老的支持,通盛酒廠連連拓建,盛酒得以遠銷。我趙某在此先幹為敬,以感謝各位兄長的厚愛。”說完,楊承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阿晴的臉上,又露出了悅色,端起酒杯,準備大飲起來,卻被趙太太一把攔下:“懷胎切不可飲酒。”阿晴突然才想起自己的身份,連聲說:“是,是。”

茶酒魚肉大盤大盤地被端上桌。阿晴難得心情正好,連夾了兩塊臘肉到自己碗中。趙太太見了羨慕地說道:“還是弟妹身體好呀,我懷胎那會,每天聞不得一絲油氣,一聞就想吐。”

阿晴聽了忙幹嘔了兩聲。趙太太拍拍她的後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到:“不過算日子,弟妹該有五個月了吧,害喜也該過了勁了,怎麼還惡心呢。”阿晴聽了眉頭一皺,心裏想,這懷胎也太麻煩了,酒也不能喝,飯菜也不能吃。靈機一動,揉了揉太陽穴,說:“李媽,我有些難受,扶我回房。”

李香玲忙托起阿晴的手肘,“來,太太,小心。”阿晴邊走著,邊悄悄吩咐道:“等會你給我送些飯菜到屋裏,小心別讓客人門看見。”

望著阿晴的背影,馮太太吐了嘴裏的瓜子,小聲地說:“也不知道著肚子是真是假,我還第一次看見有人懷了五月的胎,腰還能扭成那樣的。”

趙太太瞥了她一眼,沒有接話。她自己確是懷疑阿晴的身孕,但想著楊承業如此正直的商人,總不會出次鬧劇,惹街坊鄰居笑話,便又打消了一探虛實的念頭。

馮崇義端起酒杯,朝楊承業走去。“楊老板!”

楊承業雖有些不滿馮的為人,但還是雙手作揖,恭敬地叫了聲:“馮老板!”

“恭喜恭喜啊,楊老板最近好事連連,生意節節高升,又即將喜為人父,可喜可賀啊。”

“哪裏哪裏,還多的馮老板承讓。”楊承業笑了笑。

“唉,我可沒有承讓。我家酒廠開業已久,選最好的料,用最老的窖,可做出來的酒,確總不如盛酒這般醇香可口。楊老板,怕是有祖上傳下來的方子,外人都不知道的吧。”

“馮老板過獎了,我們楊家哪有什麼祖傳方子。釀至醇之酒,可遇而不可求。**祖上積德,酒坊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方才能釀出好酒。**能做的,隻有好生經營,別辜負了祖上留下的好地方。”

楊承業的一番話,讓馮崇義氣不打一處來。這話既駁回了馮討方子的念頭,又強調了盛酒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複製的。可他還是虛偽地笑笑說:“說的好,來,我們敬好酒。”

楊承業也迎合說:“來,敬好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