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朔還是瞧了外頭的白玲玲一眼，“那她……你準備怎麼辦？”
李晟宴側了側頭，“她的事你不用管，我去跟她說清楚。”
步子朔鬆了口氣：“那再好不過。”
就這樣，她眼睜睜看著李晟宴過去跟白玲玲說了幾句話。
白玲玲福了福身子後，便黯然神傷地離了。
隻是在離之前，她深看了亭子裏的步子朔一眼。
步子朔差點想找堵牆擋一下，畢竟眼刀誰都不愛受。
李晟宴打發走白玲玲，重新回到亭子裏。
見步子朔一直盯著自己，他不由坐回原來的位子，溫聲問，“怎麼了？”
步子朔單手支頤地看著他，“我在想一個問題。”
李晟宴喜歡被她注視，但仍舊會有一些羞怯，他低低的問，“什麼問題？”
步子朔，“你要是個男人該多好？”
“……”李晟宴愣看她。
步子朔這才反應過來，說了心裏的大實話。
她怕李晟宴受傷，立即找補道，“我的意思是，你那麼好那麼優秀，如果是個男人就更完美了……”
可說完，她就發現越描越黑，到頭來還是再一次戳了對方的痛處。
她相信，沒有男人願意當太監，這應該是每個內侍心裏永遠的無奈跟痛。
步子朔急著想別的話來圓，李晟宴卻再次牽起她的手，這次還是兩隻手握著她一隻手。
步子朔一愣，目光落到李晟宴的俊臉上，就見對方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是個男人，有多好？”
“？？啊？”
步子朔一下被他拽過去，李晟宴捧住她的臉，溫聲再問，“如果我是男人，你會對我動心麼？”
步子朔永遠不知道，李晟宴說出的這句話，已經在他心裏醞釀了多久。
砰咚砰咚！
步子朔心髒狂跳。
她盯著李晟宴的臉，凝視他眼中的深情與真誠，頭一次明確他話裏的意思。
“你……是……在向我表白？”
“是。”
“你……喜歡我？”
“是。”
“什麼時候？”
“很早以前。”
“……”
見步子朔有些退縮，他立即托住她腦後，讓她無路可退。
“不要躲，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麼？”
“我……我……嘶……”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即使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可以等，就算等到最後什麼都沒有，我也願意等……”
李晟宴話到最後隻剩卑微。
步子朔見狀，也隻好說出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李晟宴像是早就猜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會心一笑，“沒關係。”
他鬆開了步子朔。
但步子朔一下抓住了他的手，“但我知道跟你在一起很開心，也很安心，我願意試一試。”
李晟宴眼中希望重燃，他回握住步子朔的手，“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臉上露出了讓人心疼的笑容。
步子朔笑著捏了捏他的臉，“疼麼？”
李晟宴笑著發出吃痛，“嘶，疼。”近乎撒嬌的語氣。
步子朔被他逗得一樂，“所以是在做夢麼？”
李晟宴眼眶都有了些泛紅，笑著搖頭，“不是。”
步子朔輕輕拍了拍他腦瓜頂：“我的小傻子。”
李晟宴被她逗笑，將她的手緊緊攥在懷裏，生怕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