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北,雲來酒樓。
正值中午時分,大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酒樓裏熱鬧嘈雜,一桌難求。
透過這城北一角,常安算是見識到了京城的繁華。
他一身樸素的灰白麻衣,頭發簡單的束起,看起來稍顯淩亂,清秀的臉上隱隱透露出一絲興奮的感覺,略顯單薄的身形站在酒樓的門口,好奇的朝裏麵張望著。
他緊了緊身後背著的已經磨損破洞的粗布袋子,自信的朝裏走了進去。
“該死老頭子就會克扣小爺,出一趟遠門,也沒說多準備點盤纏,搞的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常安邊走邊氣憤的想到。
一想到自己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伺候那個老頭子這麼多年,任勞任怨,不僅是一點好處都沒撈到,還天生就是一個勞碌命,前段時間又不知道抽的什麼風,讓自己來京城闖一下。
要說是出來闖一下也行,畢竟也算是自由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小爺我總算是可以單獨離開那老頭的魔掌了。
還沒等他心裏暗自竊喜,老頭子的話又像是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京城裏的沈家乃是大戶,早年與老夫頗有淵源,我已經修書過去了,你便去哪裏尋個安身之所,老夫教導你這麼多年,以你的本事,做個看家護院的也算是綽綽有餘,想來他也不會虧待於你。”
老頭子的尿性常安一清二楚,他這話一說,便是給他這一次下山定了性。
得了,什麼自由,什麼闖蕩江湖,說的好聽,還不是讓自己去幹伺候人的活,該死的老頭子還真是會糟踐人。
鬱悶了幾天,常安還是罵罵咧咧的下了山,老頭子的話,自己得聽。
畢竟自己這條命還是他給的。
收回思緒,常安剛一進了酒樓裏麵,便有一小廝麵色不善的走了過來。
“沒看到酒樓裏這麼忙嗎?要等剩飯去門口等著。”
小廝說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滿眼鄙視。
常安一愣,隨即朝四周看了看,心中頓時對老頭子更是不滿了。
要不是他自以為是的安排,我至於搞的這麼落魄嗎?
這年頭,雖說進酒樓吃頓飯消費花不了多少銀錢,但是你穿著破爛,形似乞丐,又是在京城這達官貴人繁多的地方,不歧視你歧視誰?
單憑這一身打扮在京城這地界,很難不讓人覺得你是一個乞丐。
“哎,我說你怎麼還在這站著,出去出去。”那小廝見常安沒有離開的意思,又不耐煩的催促道。
“哼,沒眼力勁的家夥,老子今天就是來消費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常安不滿哼道。
以貌取人的東西,今天不讓你開開眼界,讓你知道老子這純屬低調。
“你?別鬧了,趕緊出去,我沒空跟你在這裏貧嘴。”小廝明顯一副質疑的神色。
常安眯眼一笑,朝身前的破袋子裏一摸,隨即將幾兩碎銀子拿在手裏,看了一眼小廝,小廝狐疑的伸出手,常安便將這幾兩碎銀落在了他手上。
“懂了吧,爺不差錢。”
那小廝一見銀子,眼睛一亮,拿起銀子往嘴裏咬了一下,隨即咧嘴笑開了花,沒想到這穿著破爛的青年出手就這麼大方,一下就賞了幾兩銀子,倒還真是小瞧了他。
罪過,罪過!
“是小的眼拙了,您這邊請。”
小廝急忙將常安請了進去,在角落裏安排了一張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