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潘帕斯雄鷹(1 / 2)

某年某月某日,在綠色廣袤的潘帕斯草原上,一對父子愜意地各自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在青青的草地上慵懶地走著。馬匹並沒有被驅使,韁繩鬆鬆垮垮地掛在脖頸上,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像母子一樣的兩匹馬隻是隨性地啃著地上的青草,它們走走停停,好像飯後散步一樣。雖然太陽早早越過了地球村的南回歸線,但是在這片熟悉的牧場,父子倆一高一低的身影卻被光線拉的近乎一樣細長,一樣苗條,它們似乎變成了一條線,灰色的一條線。

“費爾南德斯,你看遠處的夕陽多奇特呀。”

父親用手指指向遠方,碩大的紅色太陽幾乎占滿了遠處的半邊天,整個天空好像突然變成了赤焰般的潑墨畫,連父親伸出的手臂也被覆蓋成了鮮紅,這自然界盛況空前,確實是千年難遇的奇景!

“歐…”孩子略微抬頭望了一眼,隨便地敷衍著父親的追問,遂又把韁繩纏在手心,低著頭睜大眼睛全神貫注地搜尋著濃密的馬鬃裏潛伏的虱子,小馬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疼愛,感恩似的抬起前蹄,一聲聲吼叫在廣闊的三維空間裏向前方傳的很遠很遠。

看到孩子心不在焉的回答,可能父親也覺得累了,看管著上萬頭的牧牛,縱然管理得井井有條,實際上隻有父親一個人在照看,雖然眼角的皺紋已然清晰,鬢角的白發也不再難覓,但父親依然和藹的臉龐和迷人的笑臉卻永遠都不會過時——在孩子的心中。

好在孩子的無心,父親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左手拿下頭頂上棕色的牛仔帽,用力地扇動了幾下,一陣涼風愜意拂麵沁入心脾。他微微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極目遠視,獨自陶醉在這豐富多彩的自然風光裏。

也難怪,幾十歲的人了,怎麼可能要求十歲左右的孩子在每件事情上都能和自己建立相同的共鳴?

太陽在天穹高高地掛著,慵懶地望著這顆奇異的藍色星球,一切似乎都是一樣的熟悉,現在即使她閉上了雙眼,也能感受到自己散發出渾身的熱浪,在這炎熱的夏日裏什麼才是最快意的事情?中國人的說法:沙發床上葛優躺,吹著空調吃西瓜?

“兒子,咱們坐下來歇息一會吧,騎了這麼長時間了,估計屁股都快磨出花來了。”父親把手握成了空心的拳頭,使勁地捶了捶後背,舒展了一下一直弓著的身軀,從馬鐙上“呲溜”一下嫻熟地飄了下來。他走到小馬身邊,伸出手想扶孩子一把。“我才不用呢,我都是大人了。”孩子倔強地說,拒絕了父親的好意,雖然小馬並不太高,但想要騎上去的時候他還不得不費了一番功夫。

“如果是駱駝就好了。”望著孩子笨拙的動作,父親若有所思地說,雖然聲音並不太大,可能隻是一種內心深處的自言自語吧。

“哎呦,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叫什麼來著?對,一個詞:幕天席地,真舒坦!”父親本想坐在草地上,但地殼對臀部的不友好使他索性一屁股躺到了地上,衣服已被汗水浸濕,模糊中已分不清現實裏是旱季還是雨季。

“兒子,躺到這。”看到兒子走來,父親趕緊起身,把身邊的草地用手指像耙子一樣仔細地耙了幾遍,然後手掌使勁地按了按地麵,原來地麵上有一部分凸起,父親好像要把凸起的部分按平,以防咯著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