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公孫府中一間偏房裏,床榻上躺著一個男人,一個受過傷的男人。
床前擺放著兩個椅子,坐著的也是兩個男人,不錯,正是公孫兄弟二人。
床榻上正是那個從京地回來,在半路遭到黑暗之族暗算的丁狐。
此刻,他已經醒了過來,雖然還是比較虛弱,但已經可以開口,可以用比較緩慢的語氣,向兩位主子彙報京地的情況了。
但此次丁狐帶回來的情報,也就是探得薑氏族府中增加了幾個生人,然後就是他們在府邸外圍開始修建了一圈牆垛。
修建牆垛雖然違反了當時的建製,屬於違建,但作為王族,最多也是受到王帝的訓斥,不至於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此次薑氏出動黑暗之族,對公孫家進行大力度的劫殺,隻能說問題出現在那幾個生人的身上。
偏偏丁狐還沒有來得及探清那幾個人的來曆,就要回都城彙報工作,所以線索還是沒有明朗。
搞了半天,公孫家死傷數人,可以說還不知道對手是誰,為什麼要衝著自己來。
公孫兄弟聽完丁狐的稟報,簡單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與太子的老師祭仲會麵,商議後再說。
因為當時太子年紀不大,還沒有到可以殺伐決斷的年齡,很多事情都是他身邊的這些臣子在替他謀劃著,他就憑著自己的出身,以後等王帝老子死了,撿個便宜王帝當。
不得不說,投胎真的是一門技術,這不是在誇讚我自己嗎?不過,難道不是麼?
但同樣是王子,投得好是太子,以後升級為王帝,投得不好,隻能是個王侯,命好的做個富貴閑人,逍遙一生,命不好的在爭王奪利中,一名呼呼。
話說公孫兄弟商議完畢,便命人去祭仲府中傳話,相約見麵時間,他們畢竟都是現在王帝的臣子,私下裏不好直接會麵。
鄭國的都城,天空突然一改陽光明媚,轉眼布滿了烏雲,一場暴雨似乎即將來臨。
有個中年男人,正站在他府中的樓閣之上,臨窗看著外麵的天空,喃喃自語道:“又要來一場雨了。”
這時,樓下上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樣子精瘦的男人,他向樓閣上的男人稟報著:“侯爺,宮裏的人到了。”
那個被稱為侯爺的中年人,正是當今鄭國王帝的胞弟,也就是我的叔叔公子呂,其為鄭國公族大夫,是鄭國出名的美男,相貌英俊,並且武藝高強,但其隻喜好遊山玩水,更喜歌姬舞樂。
大王鄭武公非常喜歡他這個弟弟,覺得他與世無爭,所以經常給他賞賜,並在都城附近給了他一塊封地,封為王侯,稱為呂侯,但允許他繼續居住在都城。
公子呂轉過身來,對來人說道,讓他上來吧。
那男人正是侯府的總管良渚,他隨即轉身下樓,不一會領了一個人上來,那人三十來歲的樣子,臉龐幹淨無須,顯得十分清爽。
那人上得樓來,對公子呂彎腰行禮:“小的向侯爺請安了。”他的聲音又尖又細,讓人聽起來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人正是鄭武公身邊的一個宦官,名叫子度,這是他進宮前的名字,進宮後,誰都不知道他原來的名字了,現在他是宮裏的一個小總管,手下也管著一班小宦官做事。
公子呂向他微微點點頭,問道:“他們最近有沒有進宮找過太子啊?”
子度自然知道公子呂口中的他們是誰:“回侯爺話,隻是前幾天印夫人來了,第二天就出宮了。”
公子呂點點頭,略有所思地說:“看來他們下的藥還不夠猛,我們看著就好了。”
他對子度吩咐道:“你先回宮裏去,沒有要緊的事就不要出來了。”
隨即讓良渚把子度從後門送走了。
待到良渚回來,公子呂吩咐他備好車馬,然後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