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天氣熱得人心慌,才一個月沒下雨的天,天氣就已經攀升至三十九,四十度。
讓人很難想象接下來的這個月天氣該是多麼難過。
太陽斜射進窗口,將陽光灑落床腳處,使得這個寬1.5米的小房間更熱。
房間擺設非常簡單隻有一個書桌,書櫃和衣櫃,一張床,書櫃裏整齊的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漫畫書,小說。
而書桌上的各類課本被胡亂地和一些廢稿紙堆疊在一起,傾倒地筆筒裏的筆也散落在桌子上。
除此以外還有個正在呼呼運作的舊風扇,被放置在床腳。
床上也是淩亂無比,床腳是電風扇和裹成一團的薄毯。
床頭是一堆歪七倒八的書本,以及一堆沒了殼的試卷。
穿著兔子睡衣的女孩就側趴,睡在床上,這個女孩並不怎麼好看,隻能說樣貌平平。
大概是那種人在人海中一下就找不到的存在,俗稱大眾臉。
女孩翻了個身,即使鋪上了涼席,這個天還是太熱了,這一覺她睡得極不安穩。
她討厭夏天,也討厭冬天,冬天太冷。
“宋六六!快起來,給我買菜去!”房外的聲音開始絮絮叨叨,“天天就知道睡,能睡一輩子啊。你看看別人。
樓下的張誌敏,同一所學校出來的。
人家就考上S大,國內最好的大學!你呢?你連個大學的都沒得上!”
宋六六沒有回應她,而是又翻了個身,從床頭抽出一本書,向聲音處砸去,發出轟地一聲,“你好吵!”
房外的人顯然是被驚到了,但沒過一會兒,又開始喋喋不休,“你能耐啊!對你媽發火!
說還不能說了,自己沒用。
你說說你,我花那麼多錢供你上學。結果你連個大學都考不上,我還不能說!我還不能說!”
“我都這麼丟臉了,我簡直有委屈都沒地方發。你爸也是個悶木頭,天天隻知道做死活。
你奶嫌棄我,你讀書讀成這個鬼樣子。
我還不能說,我這日子沒法過了!”房外的褚母越說自己越氣,越難過。
宋六六沒空理她,爬起身,換好衣服。
在開門前,看見床頭的書,一把掃下床,才將房門打開,問站在門口的宋母,“買什麼?”
宋母被她一問,忘了一半的脾氣,哼了聲,沒好氣道,“這會又知道記的事情。
買六根苦瓜,幾個土豆,半斤青椒,再帶瓶生蠔和老抽回來。”
宋母跟天下所有為生活奔波的大齡婦女沒什麼不同。
皮膚泛黃,枯燥,像一層樹皮,偏偏因為肥胖有些飽滿。
“錢,”宋六六伸手道,“我手機裏沒錢了。”
一提錢,宋母的火氣又被點燃,“錢什麼錢!手機裏沒錢不會看卡裏嗎!
你高三下學期的時候我才打了一萬二進去,別跟我說沒錢!”
“給忘了,我先走了。”宋六六避免暴風雨的再次來臨,快步走出家門,下樓打公交去東門菜市買菜。
主要是也不能怪她,她是真的給這一萬是給她各種學習資料錢,還有生活費。
她是也沒想到還能剩。好像到現在還剩三千,如果她媽不提,宋六六自己可能都忘記了。
高三,好累,知識也好貴。自從落榜以後她已經是個頹廢的模樣。
如果能擬形態她應該是個類似淤泥怪的,軟塌塌的家夥。
宋六六下車後,為了方便抄小路,從臨近郊區的一條小巷進菜市。
東門菜市比較偏僻,靠近郊外,不過離她家很近,有些菜的價格也相對便宜。
這條小巷除了買菜高峰期,一般來說是沒什麼人的。比如說現在,早上十點。
平常也輪不到她買菜,不過她媽看考試後,一天到晚就縮在房間裏也不出來。
最近她工廠也忙,幹脆就把這活丟給她。
宋六六打了哈欠,還困,昨晚打遊戲睡得太晚。
因為是菜狗的原因,宋六六更喜歡打單機類,社交類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