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
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他每次說謊的時候右掌都會習慣性地摩挲著小拇指。這樣的話騙一騙別人尚可,又怎麼會騙得了她?
“那、那玉佩對我十分重要,煩、煩請將軍幫忙!”段硯舟見溫亦一步步靠近,不禁慌了神。
溫亦見他這般慌亂,心下了然“疼便叫出來,何苦忍著?”溫亦見他隻著一身單衣,料到他出來的急並未將解藥帶身上。
段硯舟疼得蜷縮顫抖,嘴唇發白,牙齒上下打顫,心口像是有萬隻螞蟻在啃食著自己的血肉。他的手死死握緊拳頭,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血液順著指縫滴落!
這樣的疼痛,他從小到大經曆了無數次。先天體弱,母親懷著他時被仇敵暗算中了劇毒,打掉他可能一屍兩命,生下他或許有一線生機,他出生時太醫都認為他不可能活過一個時辰,可偏偏,他活下來了。可是、好疼啊!全身都疼!段硯舟汗如雨下,視線逐漸模糊。意識也逐漸陷入昏迷!
忽然間一股淡淡的藥香飄入鼻翼,段硯舟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幾乎一瞬間,身上的疼痛便得到了片刻的緩解。
“我用的熏香便是給你的那瓶藥,你聞聞看有沒有效果吧!”溫亦抱著段硯舟,將手臂湊近他的鼻尖下。
前世,她費盡心血研製段硯舟的病情,踏遍四海八荒為其尋找藥材,上天不負她,終於讓她研製出了可以治好他的藥丸,可那一日,溫嫻為了讓她難堪,特意煉製出了一款名為“六神”的香水送給他,那般愛慕她的段硯舟,怎會不因這一份殊榮而欣喜若狂呢?又怎會正眼瞧她送給他的東西。
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後來她將藥中放入可食用香料,日日薰用,慢慢的倒是喜愛上這種味道了。
溫亦憂傷的看著麵前疼得已經昏迷的人,似乎是身上的香起到了作用,他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些。這一世便如你所願吧,我再也不糾纏你了。
段硯舟再次清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晌午,見偌大的洞穴裏隻剩自己一個人時,一向冷靜自持的他難得慌了神。
“她走了?也是。段硯舟望著洞口失落自己幾次三番的違反軍紀,給她惹了那麼多麻煩!眼下更是廢人一個,又怎麼會留得下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至傍晚,溫亦還沒出現,段硯舟終是破防……。
溫亦逮著野雞飛入洞穴裏時,忍不住抱怨道,“我將這裏向外擴去的方圓三十裏。乃至整個北潭山都搜遍了,未尋到你說的那塊玉佩,或許掉在城裏了吧,改天咱們回到城裏再找。”溫亦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的將野雞去毛,開膛破肚收拾了起來。見許久沒人回應,她轉身靠近段硯舟。卻見他倆眼眶紅紅的,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
“怎麼了?”溫亦擔心,這樣的段硯舟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可是身體還疼?你再吸吸!”溫亦將左手湊到段硯舟的麵前。
聞到那一抹淡香段硯舟不安的心才慢慢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