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手挽韁,一手將他護在懷中,馬兒奔跑顛簸,她卻控製的很穩,身體隨著馬兒的奔跑起伏,手挽著韁繩,那氣勢從容灑脫,看上去風流倜儻。這般策馬疾馳,肆意妄為的舉動給段硯舟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那是一種自由,肆意的灑脫!他感覺心中快活極了,十多年來的鬱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從心中抒發出來,他們跨過山丘,踏過草原,穿過河流,這一切的一切感覺是那般夢幻,最後他們停留在一片花海,野花搖曳,蜜蜂蝴蝶在身旁飛舞,空氣中花香隱隱,令人心醉神迷。
段硯舟感覺這一天是他這十多年來第一次這般快活、肆意灑脫,他興奮的看向溫亦,卻不料迎來狠狠的一巴掌。
“混蛋,是誰允許你騎我的風影?”段硯舟錯愕得看著她!溫亦氣的發抖,她不敢想象,剛才她若是沒趕到,她便要又一次看著他死在自己眼前。
她狠絕得看著他,“今晚的飯你別想吃了,自己走回去吧!”言罷,她躍馬而上,甩響鞭繩,呼嘯而去!段硯舟還愣在原地,原來她帶自己騎這麼久的馬是為了丟掉自己罰自己走回去。不知為何,段硯舟覺得心裏煩躁極了。
溫亦走回營裏的時候已是下午,趙圓焦急的迎上來。“阿硯,你怎麼樣了,嗚嗚嗚,可急死我了,若不是看見將軍上去,我都準備自裁謝罪了。我對不住左伯伯,沒照顧好你,嗚嗚嗚嗚!”趙圓自責的仔細上下打量著他!
“別緊張,我這不沒事嘛,不過此番,倒確實是多虧小將軍了。”
“餓了吧,走,我給你留了午飯”趙圓牽著好友的袖子,便要回營,卻發現他動也不動。
“你吃吧,小將軍罰我今日不可用飯”
“啊?”趙圓吃驚的掙大嘴巴,對他而言,這可真是個歹毒的懲罰了。
“走吧,咱們去采賣。段硯舟剛說完這話,走了不過兩步,便栽倒在地。”
前兩天剛挨了三十板子,還未好全,昨晚又守了大半晚夜,更別提今早受到的驚嚇。又走了半天,段硯舟終於撐不住,倒了下去。
白晰的胸膛上鎖骨分明,隨著段硯舟輕微喝藥的動作能清楚的看清他修長的脖頸兒,漂亮精致的鎖骨,胳膊結實,線條流暢,比例協調。溫亦一進門便看見這副略為活色生香的場麵。
她皺了皺眉,對身後的李青雲道,“師傅此番來,便連著他也給看一看吧”一個人影從個她身後走了出來,語氣熟絡“徒兒既然這般就說,我便給看看。”
他一手搭在段硯舟脈上,一手捋了捋胡子,眉毛竟也緊皺了起來。趙圓蹲在一旁,睜大眼睛看著,大氣不敢出。
終於,李青雲收回右手。“倒也並非不可醫治,隻是,難!我回去琢磨琢磨”聞言,段硯舟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他沒想到京中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症,這個小小的北疆之地居然真的有希望治好他。
溫亦知道這聲難的分量有多重,光是這其中的藥材便有大多數已失傳,餘下的天山雪蓮,七金蠶蠱毒更是可遇不可求,前世她為了尋其中一味藥材,前往大宣邊陲一個附屬小國,在那兒差點沒被人綁了當媳婦兒。不過有前世的經驗,這一世她早早便有準備。倒是其中一味不難尋的藥,如今她的藥房卻是沒有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