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去破壞,隻想要廝殺,隻願看到一切化為灰燼。
恍惚之中,某個躲在戰友屍體下幸存的戰士衝了過來,她大聲吼叫著,雙拳向著自己胸口揮舞著。
默默的承受著對方的攻擊,任憑早已破損的胸甲被進一步的破壞,任憑自己胸口被捶打的血肉模糊,任憑撕裂心肺的痛苦蔓延著……
在對方把最後一擊打出的同時,在自己死亡的前一刻,手中的光束劍向前遞出,輕鬆的洞穿了對方的身體。
待到自己與那個拳鬥士一起倒下,整個大廳中陷入死寂……
……
無數的片段略過,明明應該回想起更多的東西,可實際上他見到的畫麵卻越來越模糊。
類似的經曆還是上次自己將所有的“記憶”做成數據備份的時候,可和當時不同,當時最讓他痛苦的是那些回憶又一次的出現,而如今讓他感到痛苦的是,他已經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在戰場上被敵人擊毀、被險惡的環境破壞、被恐怖和黑暗所侵占、被信任的人所背叛……
過往的死亡過程的回放速度越來越快,而所蘊含的信息越來越模糊。“係統”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他的“記憶”在被不斷的刪除。觀察者在借助著“死亡”帶來的慣性,將他記憶中死亡的影響無限的放大,以此來起到刪除記憶的效果。
是的,從剛抵達這個島嶼的時候,自己就該注意到這個問題了。
就算進行了改編,可“源代碼”終究是源於“世界觀察者”這個體係的。而對方很早就給了“提醒”,若不是他的“源代碼”已經被破解,那傑洛身上的盔甲也不會輕易被破解。即便是觀察者“精製”的半人類,正常情況下也不該那麼輕易的在上麵留下抓痕和馬蹄印才對。
最為核心的“源代碼”都被破解了,那被對方玩到這一步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可能在保證傑洛安全的前提下弄死自己,這是種最有效的辦法。
……
過了有多久?
自己從一個空殼慢慢的尋找到了自我的過程,可是漫長無比。遺忘一切的一切卻是那麼的快捷,越到後麵,每次遺忘的過程就越發的快。
“係統”自己都開始迷茫了,到底有發生過什麼嗎?到底那些都是誰?又都是什麼呢?
等周邊的環境平靜下來時,他已經麻木了,思維開始僵死。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裏,“係統”就連保持自己的意識都極為困難。
我……是誰?我是“赤色戰神”!我……是……係統?係……統是什麼?赤色戰神到底是什麼?我是什麼?什麼是……是赤……
係統?科技體係?赤色?熾熱?不,不對!不是那種東西才對,我應該是戰士,我是……
我是什麼?我……我是誰?
我……什……
啊!啊!啊!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到在最後,已經連自己的形態都無法保存的模糊意誌隻能靠無助的呐喊來在最後時刻宣揚一下自己的存在。可沒過多久,他就連發出清晰的字音都做不到了,因為他就連本能的發聲方式都遺忘了。
最後一切又都歸於寧靜,隻留下一片虛無,隻留下極為深邃的黑暗。在那黑暗之中,模糊的意識“扭曲”著,與周邊的黑色融合到了一起。
……
“轟!”
火箭筒還冒著煙氣,可射出的炮彈卻在擊中VaVa之前就在半空中炸開。拜此所賜,VaVa將注意力從傑洛身上轉移到了大廈那裏。
VaVa背上的雙炮炮口噴吐著火舌,合金子彈向著上頭敵人所在的方向掃射過去。同時這位奔襲隊長頭上的“紫色尖角”也開始凝聚起能量,發出微弱的光芒。
“這麼快就藏不住了?蓋特,你這樣注定不會有大出息的啊。”
這邊商業中心的辦公樓一共有二十層高,而剛才的攻擊來自第十二層的天台。在十二層的天台那,有著一條露天的走道連接著旁邊的一棟商業大廈。如此看來,傑洛潛入這棟辦公樓怕是早被敵人發覺,隻不過威脅太小,沒被重點關照罷了。
“話不能這麼說,VaVa你不也隻是個普通的高級戰力?”
站在天台邊上,一腳立跨在圍欄上,蓋特倒是不怎麼生氣。
“你們不也是因為知道,我手頭這個‘天網’的編碼組有怎樣的效用才來搶的麼?就這點來看,我已經走在你們前麵了。”
蓋特隨手將肩上的火箭筒擲了下去,然後也不多說,轉身就走入了大廈中。而在那火箭筒被丟出的同時,槍聲大作。不知何時已經就位的海量機械警衛從各個位置對著VaVa發起了攻擊,雖然大多警衛使用的武器一般,但其中還是混雜著一些特殊武器。這使得VaVa不得不四處躲閃,尋找合適的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