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唐海隨師父來到了極南苦寒之地,這裏荒無人煙,雜草叢生,四周山巒交錯,其中最有名的當屬睡佛山。
此山倒看的時候像極了側臥睡著的大佛,故而因此得名。
通往這座百丈大山唯一的上山之路,此時正有一老一少兩人,一步一停如蝸牛一般緩緩向山頂走去。
第四日傍晚,風停了,雪止了,那上山的年少之人被凍的嘴唇發紫,渾身嘚瑟,腦袋低垂,仿佛隨時都要昏過去,當老人踏盡最後一步台階的時候,原本還昏沉陰冷的天空竟然出現了陣陣令人暖洋洋的陽光。
唐海抬起昏沉的腦袋透過眼角看著天空耀眼的太陽,和被陽光照耀的如渾身披上一層金沙的恢弘寺廟。
強打起精神剛想詢問幾句,麵前五丈高的朱紅色大門,咯吱一聲被人從裏麵打了開來,走出一位身穿僧袍沙彌打扮的和尚。
這和尚看到唐海二人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道:“二位施主,方丈已在大殿等候多時了”說著單手一薦,等二人進了寺廟,沙彌關閉大門,便率先向大殿走去。
大雄寶殿內十丈高的佛祖金身下,一位身披紫金袈裟,頸帶佛珠,頭頂有九顆戒疤痕的耄耋老者,正緩緩的敲著木魚,嘴裏念著不知名的經文。
看著大殿內滿臉神聖莊嚴念著經文的老者,唐海不知不覺想起了曾經在百業寺同樣如此念著經文,疼愛自己的師父,於是情不自禁的喊了聲:“爺爺”。
正在喝水的鍾離聽到此話,“噗”的一聲把剛入嘴的茶水吐了小沙彌一身,惹來小沙彌一個幽怨的眼神。
而那正在念經的老和尚則停止念經放下木魚,轉過身來一臉慈祥的看著唐海。
唐海喊完爺爺兩字就清醒了過來,在一看老和尚正盯著自己立馬低下頭紅著臉道:“對不起”!
那老和尚笑著搖搖頭道:“相由心生,在施主心中怕是也有一位和老衲如此的至親之人吧”。
唐海點了點頭。
老和尚看著鍾離道:“阿彌陀佛,鍾施主,好久不見”!
鍾離擦了擦嘴角的茶水笑道:“不久,才幾十年而已,我的覺明大師”。
看著整擠眉弄眼的鍾離,那叫覺明的老和尚搖搖頭道:“這麼多年,鍾施主,還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的.。玩世不恭”。隨後又道:“你我待會在敘舊,今日你二人前來老衲也以知曉.”。
“哇!覺明,你的了塵緣當真是越來越牛了”。鍾離打斷覺明的話,故作驚訝道。
覺明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也不搭話,徑直向內室走去。
看著覺明不搭理自己,鍾離癟了一下嘴,便帶著唐海也進了內室。
這內室裏除了兩邊擺放的羅漢雕像外就再無一物,覺明走到降龍羅漢身下,手一揮,降龍羅漢雙手捧著的一人多高的萬佛圖,緩緩飄在空中打了開來。
隨後覺明從懷中拿出一塊玉遞給唐海道:“這是碎明玉,你進去之後,如果有危險就捏碎這塊玉,可以讓你離開此地”。
唐海接過碎明玉疑惑道:“師父,你萬裏迢迢帶我來這,就是為了讓我進這裏”?唐海指了指麵前的萬佛圖。
鍾離翻著白眼道:“不然,我還能帶你來遊山玩水啊”!
“可我,沒說要進這裏啊”?
“那來那麼多的廢話,為師還能害你不成,進去吧你”,說完趁唐海不注意,一腳把他踹了進去。
瞬間萬佛圖爆發出一陣耀眼光芒,把叫的有些淒慘的唐海給吞了進去。
“乖徒兒,記住,有危險就捏碎那塊玉”。鍾離話音剛落,那萬佛圖便光芒散盡,入口消散,從新變成一張普通的畫卷,飄散在空中。
“他不會有危險把”鍾離問道。
覺明道:“阿彌陀佛,這隻是能把人內心深處的欲望具現化的一個幻陣而已,有沒有危險,還是要取決於進去之人的內心”。
看著還有點愣神的鍾離覺明搖搖頭道:“走吧,你我多年未見,該好好敘敘舊了”。說完便率先向偏廳走去。
回過神的鍾離跟了上去道:“我說老和尚,我可就這一個寶貝徒弟,他要是有什麼閃失,我拆了你這破廟”。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啊!
沒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