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山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兒子的問題。

傅無聲麵無表情的看向他。

傅銘山沉默了一瞬,看著他糟糕的狀態,有些不可置信的說:“是桑久那邊?”

傅無聲不耐煩了,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的事您就別管了,您走吧。”

傅銘山怒:“你還趕起你老子來了!”

傅銘山見他不肯說,也是知道他痛處在哪,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你不說是吧,那我去問桑久。”

說著就打算走,在這件事上,傅銘山是做不到不管不問的。

兒子得不到幸福,他死了也閉不上眼。

傅無聲的脾氣也上來了,一腳踹在茶幾上,聲音很大:“我說了別管我的事!你找她幹什麼?你還嫌她折騰的不夠嗎?你非要弄死她嗎?”

傅銘山盯著他赤紅的雙眼,怔了一下,但也聽出問題所在了。

語氣很嚴厲:“所以問題是出在你身上?你說,你又犯什麼渾了!”

傅無聲又踹了一腳茶幾,茶幾都快給他踹廢了。踹完,一聲不吭的往房間裏走。

傅銘山攔不住他,在他背後深沉的說:“你把氣撒在這些死物身上做什麼?傅無聲,我告訴你,你想犯渾就犯渾,我不攔你,隻是你以後千萬別後悔!”

傅無聲的腳步頓了一下。

傅銘山看著傅無聲的背影,仿佛從他身上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眼前忽然有些朦朧,他捏緊了手杖,本來還算有力的聲音此刻忽然變得蒼老起來:“阿聲,爸爸是怕你將來後悔!你不知道,當初沒能娶你母親,我有多後悔。”

傅銘山:“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傅無聲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身體緊繃的厲害,但隻是片刻,又抬腳往房間裏走。

隻是步伐明顯沒有剛才那麼急促了,帶著深深的無力感。

傅銘山在客廳站了很久,才走到房門口說:“你不想出門就不出門,不想上班也可以不上班,手機要開著,我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你要是沒接,我叫人來把你綁回家。”

說完就走了。

傅無聲躺在床上,拚命的把被子往懷裏塞,仿佛這樣,就能把空蕩的心口處填滿一些。

傅無聲後來還是開了機,他已經夠煩了,不想再為這種事跟傅銘山爭執。

周末,傅無聲跟傅銘山通完了電話,剛打算把手機扔開。

手機鈴聲又響了。

他看著上頭的來電顯示,直接把電話掛了。

剛想把人拉黑,那頭就發來一條信息:

[傅先生,桑久約了我晚上在學校外麵見麵,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跟你說一聲。]

傅無聲的眼神凜了凜,立刻把電話撥了過去。

桑久已經半休學了。

從那天以後就沒再去過學校,也沒再出過門。

桑久想,肯定是她那天的樣子太嚇人了。

這幾天,許舒看她看的很緊,甚至連晚上都是跟她一起睡的,就怕她想不開。

她爸也回來了。

桑久當時正躺在床上,聽見她媽在房門口給她爸打電話:“這個家你還要不要了!你女兒都快被人害死了!你還惦記著在外麵挖那些死人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