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鏢師則始終緊隨其後,雖然背後有著銳利的目光,但他仍然憂心忡忡地提醒藍夏清:“安姑娘,那個大夫叫無明,據說是西域一帶的遊醫,醫術非常高明。他經常在西域和中原各地奔波,根據心情決定是否看病救人。脾氣古怪,但許多中原的大人物都想方設法找他治療疾病。“
“真的嗎?“藍夏清停下腳步。她知道無明,後來女主安玲瓏陷入危險,大家都以為她母子兩個必死無疑。正是一個叫無明的西域大夫為她進行了剖腹產手術。
那位的確是位厲害的大夫。
“確鑿無疑!這位大夫一直行蹤不定。這次他能跟上來,主要是因為夫人的情況非常糟糕,離開他活不下去。如果你想救你的兄長,一定要仔細考慮大夫的話。”年輕鏢師小紀的臉有些泛紅,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藍夏清,“夫人之前差點就沒熬過去,靠他出手才救了回來。”
藍夏清捏了捏手指,心情有些糾結。
雖然確定那個大夫並非在胡扯,藍夏清總覺得即使是為了救銘哥兒,也不能犧牲一個無辜女子半生的幸福。哪個女子能忍受頻繁的流產?而且,孩子的命也是命。雖然不會危及女子性命,頻繁的流產對女子身心來說是很大的傷害,可能導致以後不孕不育。
在這個時代,女子地位卑微,一旦出現生育困難的問題,將來的晚年必定會艱難。而男子即使感到愧疚,為了傳承香火也會續娶或者納妾。如果那個古怪的大夫說的是真的,采用這種方法救人未免太自私了。
“罷了,“藍夏清拿了些熱水溶開藥丸,端回去給周銘玉,“先把銘哥兒的風寒治好再說吧。“
周銘玉喝了藥就睡著了。藍夏清此時心裏有事,將馬車簾子放下,跟著小鏢師去吃午飯。小崽子今天一直非常安靜,藍夏清知道他昨天淋雨身體不適。她還拿了藥切成一半,給他溶了半碗藥水。他齜牙咧嘴地喝了,現在就靠在藍夏清腳邊打盹。
吃飯的時候,藍夏清心情沉重。畢竟她知道這位大夫無大夫,據書中所寫,他四處流浪,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錯過這一次,以後想遇到他就難了。左思右想,她最終還是決定去找那個叫無明的大夫。如他所說,吃藥與否取決於他們,但了解治病的方法還是必要的。
“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無大夫?“藍夏清忍不住跟在無大夫身邊問道,聲音有些焦慮。“能更保險一點的方法,不用牽涉到女子身體的方式,真的沒有嗎?“
老大夫正在磨藥粉,其中藥材散發出難聞的味道。他一手拿著杵子,一手握著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令人耳朵疼痛。老人聽到藍夏清說話,卻沒有抬頭,“這就是最保險的方法。”
藍夏清被他的話堵得差點噎住。
這位無大夫確實跟一般人不同。他治病救人全憑興趣。他高興時即使不要錢,也能給人治病;不高興時,你拿千金遞到他麵前,他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小姑娘,“無大夫皺著眉頭說道,“老朽已經給你處方了,這會兒還很忙,你最好自己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