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認真的聆聽著,仿佛是在聆聽一個智者的教誨。韋榮清見此情景,態度立馬變得和藹親切起來,他說著:“今天在這裏坐著的都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說他劉衛國父子就不是,他們也不配。”說到劉衛國父子時,韋榮清的表情又極其的嚴肅起來。
他列舉著劉衛國的種種不是,接著又說到了劉秋水四海為家,不務正業,親情缺失,冷漠無情的種種行為。鍾秀秀坐在那裏低著頭一言不發,鍾財旺在連聲應和著韋榮清發表對劉衛國父子的不當言論。王福來趙月桂夫婦看著坐在媳婦鍾靈靈懷裏的孫子王天宇咪咪的笑著。大家都各懷著心思,隻有韋唱紅臉露不悅。
韋榮清還在繼續把秋水說的一無是處,眾人附和著,這時鍾秀秀站起來走了出去。韋唱紅見狀就對父親說道:“爸爸你不要再說秋水哥了,你是來喝酒的,還是專門說人家壞話的。我告訴你,秋水哥現在混得可好呢!他是東莞一家大型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兼一個分公司的總經理,你可別小看人家,人家是前途無量呢!”
韋唱紅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這時韋榮清一臉不悅,他知道女兒在和自己唱反調,他也知道女兒心裏可能還沒有徹底忘記劉秋水這小子。怪不得她大上海的千萬別墅她不居,偏偏留戀這裏的山旮旯。
這時就見吳金花招呼著大家都先吃菜,品嚐品嚐女兒秀秀的廚藝。韋榮清這才打開了酒瓶,依次給大夥斟著難得一見的茅台酒。眾人開始吃著喝著,隻是不見秀秀,吳金花趕緊走了出來尋她。隻見秀秀一個人站在院牆邊上的櫻桃樹下,媽媽大聲的叫喊著女兒,女兒不答。吳金花走到了女兒身邊,隻見秀秀的眼圈紅紅的,好像是剛剛哭過。
吳金花還是心疼女兒的,她連忙說道:“秀秀你別管他們怎麼說的,你吃飯去。去喝韋書記帶來的茅台酒。”
“我不喝,誰稀罕呢?”秀秀對吳金花生氣的說著就邁開了步子向外麵走去。
母親知道女兒心裏憋屈,就讓她出去散散心吧!屋裏大家夥正氣氛熱烈,在享受美食呢!吳金花回到屋裏,大女兒靈靈問著秀秀呢?母親戚戚的說著:“去外麵了。”坐在一邊的鍾財旺聽著就說道:“管她幹嘛,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我白養了她二十多年。”
鍾財旺說著就有些悶悶不樂,他端起酒杯對韋榮清說道:“韋書記你是我鍾財旺家的大恩人,猶如再生父母啊!麻煩你在給秀秀說一門親事。他劉秋水再敢來蠱惑我閨女我就打斷他的腿。”
鍾財旺說的有些悲壯,韋榮清趕緊對鍾財旺說道:“親家公你言重了,我當初給秀秀介紹在鄉財政所工作的那個大學生如今都擔任鄉裏的副鄉長了 ,你們就是不聽我的話。現在後悔了吧!你家秀秀人前不走,鬼前飛跑。現在知道了劉衛國父子的醜惡嘴臉了吧!秀秀現在能夠迷途知返,還為時不晚哦!你看人家劉大根及時和劉衛國劃清界限,現在不也是當上了村幹部了嗎?”
韋榮清滔滔不絕的說著,眾人都在默默的聽著。韋唱紅知道爸爸對劉衛國父子的怨恨一直都根植於心裏,這種觀念難以改變。當初要是不去上海,她相信她和秋水才是最幸福的一對呢!也用不著父親直到今天仍舊這般憎恨他們。她知道今天父親依舊沒有忘記在打擊報複她的秋水哥,現在又要活生生的拆散秀秀和秋水的關係。韋唱紅覺得父親有些過分,就說道:“爸爸你不要再說秀秀和秋水了,我覺得他們是很好的一對。秋水哥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以後時間會證明給你們看。”
韋唱紅在替劉秋水辯白著,其實她的內心深處也在波瀾起伏。她相信愛情的美好與忠誠。而自己卻背叛了愛情,愛又是那麼的刻骨銘心,又總是讓人黯然銷魂。自己的秋水哥是自己親手把他弄丟了的,讓他倍受打擊,而遠走他鄉。父親一貫來憎恨他們,這是基層農村生活競爭的生存法則。然而對於秋水哥,父親這樣做簡直就是把事情做絕了,會更加容易生出極端來。韋唱紅是要堅決要阻止的。
想到這裏,她就問著吳金花:“伯母,秀秀呢?”
“唱紅,她剛剛出去了,她爸爸說秋水呢!她好像不開心。”吳金花慢條斯理的說著。
這時候的秀秀正帶著一肚子的委屈,在村東邊的秀水河畔徘徊著,在橋邊的那棵古老的楊柳樹下,她依偎在灰黑色的樹幹上,望著清澈透明的河水一路向遠方流去。
秀秀淚水潸然,她在想著秋水哥一別三年了,你咋就不回來呢?電話裏,秋水總是說著他在南方忙著創業,難道回來看爸媽的時間都沒有了嗎?姑娘心裏憋屈著,矛盾著。自己傾國傾城,冰清玉潔,為他守護著自己的愛情。自己寧願遭受著別人的白眼和嘲諷,這份情又有誰能理解呢?
這時一陣微風吹了過來,翠綠頎長的柳枝隨風飄揚,秀秀你擦幹了眼淚,理了理紛亂的秀發和如麻的心思,目光堅定地望著遠方。她邁開步伐大步流星的朝著河對岸的秋水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