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接著自我介紹說道:“我叫梅含影,浦江美術學院教授,作品不足之處還望先生賜教。”張曉磊聽著臉微微有些發熱,他說道:“久仰大名,學生今天是一飽眼福,大開眼界啊!”
梅含影見張曉磊儀表俊美,氣質不凡,眼光犀利,而且儒雅隨和,倒也心生幾分歡喜。就跟張曉磊攀談起來,在交流中也感覺到對方在書畫藝術方麵造詣頗深,而且某些思維觀點獨樹一幟。
張曉磊以前就在報刊畫冊上看過梅含影的作品,內心深處確實有些崇拜她。今天得以麵對麵交流,也覺得不虛此行。兩人愉快的交流著,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閉館的時候,張曉磊起身告辭。他向梅含影深鞠了一躬說道:“今日聆聽先生教誨實來三生有幸,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倘若有機會一定再來。”
梅含影微微笑道:“都是同道中人,你就別抬舉我了,下次一定再會吧!”說完他們互留了彼此的聯係方式。
張曉磊回到家裏,感觸頗深。梅含影的作品確實與自己的靈魂貫通,那些幽遠空靈的意境也曾多次在自己的思維裏清晰的出現過,隻是自己無法捕捉住那一閃而過的靈感。他自己懊惱過,畢竟能引起思想上共鳴的畫麵,現在就真切的懸掛在自己的眼前。他想自己也一定要辦畫展,開一個能讓自己沉醉的畫室。
第二年春天,梅含影告訴他將在金茂大廈六十六層雲朵書畫院辦一次小型的展覽會,屆時將有新的力作出現,歡迎張曉磊預約前來參加。
畫展那天,張曉磊如約而來。展廳裏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四周擺放著數十幅書畫精品,其中還有幾幅書法作品。梅含影和幾位學生正在展廳裏接待著前來參觀的人。張曉磊默默的觀看著每一幅作品,當他來到展廳西區的一個角落的時候,眼前突然一亮,原來這裏正展覽著幾幅梅花作品。
在一幅名叫《古梅新韻》的油畫前,張曉磊久久的凝視著畫麵,那朵朵殷紅的梅花在一棵滄桑蒼老的梅樹上恣意妄為的綻放出無限柔情來,煥發勃勃生機。四周一片皚皚冰雪,紅梅花兒開得格外鮮豔耀眼。
也許是因為天生喜歡梅花,張曉磊開始心潮起伏,他想擁有這幅畫,哪怕是出高價買下來。他正在畫作前沉思默想著,這時梅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你好!”梅含影伸出了纖纖玉手和他打著招呼,張曉磊趕忙伸出手來和梅含影輕握著手,輕輕的說了一聲:“你好!梅教授”。二人隨即就傾談起來。
這次張曉磊向梅含影做了一個自我介紹,稱自己是多家企業執行董事,法定繼承人,曾留學英國,自幼酷愛美術,繪畫作品有數百幅。曾在《美術》,《中華藝術》等報刊上發表過各類書畫等作品,並多次入選國家級畫展。
梅含影靜靜的聽著,她麵帶微笑說了一聲後生可畏。就問起張曉磊對這幅《古梅新韻》的看法,張曉磊沒有再猶豫,他對著這幅作品就自己的看法侃侃而談起來。他先說著這幅畫的構思到立意再到想表達的一種思想,從畫家的創作到精心布局再到所傾訴的一種情懷的創作過程給了一個詳細的闡述。梅含影還是那樣聽著波瀾不驚,她身邊的幾個學生和助手個個都聽得不著邊際。
張曉磊此時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唐突了,他停止了滔滔不絕的講解。梅含影這時對張曉磊的闡述確實也是有些刮目相看,他畢竟講到了她的心裏去了,可以說就這幅畫而言,他們是知音漫客 是知音說於知音聽。
她對張曉磊說著:“知我者,張曉磊矣。”說著說著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張曉磊聽她這麼一說,有些受寵若驚。他連忙對梅含影說道:“梅教授見諒,學生信口開河,直抒心中胸臆。教授如果願意割舍,我願出高價買下此畫,已渡心頭之疾矣。”
梅含影站在那裏,如淩波仙子手執拂塵,清麗脫俗。她對張曉磊莞爾一笑說道:“既然張先生喜歡,那我隻有忍痛割愛了,待畫展過後,我會派專人登門奉獻。此畫分文不取權著贈予你做一個紀念吧!”
張曉磊聽完覺得有些詫異,他怔怔的站在那裏目瞪口呆。就聽梅含影又對他說著:“曉磊你聽著,我說話一諾千金。走,我帶你到別的地方看看。”他跟著梅含影四周瀏覽了一番,從山水畫,再到人物畫,花鳥魚蟲,真是每一幅畫都讓人心醉神迷,驚歎不已。作品中的創意和靈感無一不流露出畫家的非凡才華和深厚的文化底蘊。
張曉磊此時的心情,充滿了對生命的敬畏和感激之情。一個畫家她的作品即是時間的印痕,又是她內心深處情感真摯的抒發。
在休息室裏,張曉磊誠惶誠恐,對梅含影崇拜之極。喝著一杯茉莉花茶,他心情平緩了許多,他對坐在對麵沙發上的梅含影深鞠一躬說道:“教授若不嫌棄晚輩愚笨,肯受學生拜師求藝麼?”
梅含影見張曉磊如此這般,便趕緊站起身來,連忙說著:“不敢,不敢。你容我日後思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