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意猶未盡的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走在豪華氣派的大酒店裏,他心滿意足的笑了。
酒店裏人來人往,顧客和工作人員不停的穿梭。見到他都畢恭畢敬,阿語奉承,親密的叫著“董事長好!”
他從底樓的餐飲部到KTV包廂,到棋牌俱樂部,到娛樂城,再到客房部。一路走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不是元帥。
最後他來到了頂層的遊泳館,望著池內到處都是身著三點式泳衣的女郎,他又立刻心旌搖蕩,自己竟然跳下去遊了起來。
李伊群望著張建國緩緩離開的身影,摸了摸自己還潤濕的下體。不禁悲從中來,她想著自己一直都在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她是一個早熟的女孩,父母生下她後,就去了南方打工。從此,她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父親回來了。告訴她和爺爺奶奶,說他離婚了,伊群她媽在東莞跟一個香港人走了。
父親很快就出去打工了,說給她掙學費錢。
她欲哭無淚,“媽媽”這個在塵世間最溫暖的兩個字眼,在她殘存的記憶裏漸漸的變得冰冷,最後消失了,也在她幼小的心靈上刻下了一道道傷痕……
讀中學的時候,她特別害怕學校裏開家長會。看到別的同學父母都來了,而自己卻一直是影隻形單。
那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特別自卑,自卑到最低的塵埃裏。
班裏有一個大高個的同學叫王東,據說他是礦長的兒子,家裏特有錢,還經常欺負她。有一次他竟然動手摸她的胸部,還說她的胸部像一個茶碗蓋。
她氣急了,找老師去說理。那個老師竟然說“他王東別人不摸,怎麼就專門摸你?”有八路軍不打好人的意思。
回到家裏,李伊群傷心的哭了,哭得稀裏嘩啦。她開始憎恨父親,更恨自己的母親。
第二天,她擦幹了眼淚去上學。她趁著自己上廁所的機會,悄悄的溜進了學校裏的停車棚。
找到了王東的那輛漂亮的自行車後,她用奶奶納鞋底用的錐子,使勁的紮著他的車胎……
放學後,看著王東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一臉懵逼。她躲在角落裏,放聲大笑。
十七歲她便跟著村裏的熟人出門打工,在外麵討生活。在浦東一個私人小老板的電子廠裏上班,沒日沒夜的幹,到手的錢卻是又少的可憐。
被騙到美容院裏上班,老板又要逼著她們去接客。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連行李都沒要,就直接逃了出來。
後來她遇到了雲南老鄉袁冰妍,袁冰妍把她帶到了喜樂門。
在酒店裏,她靠著自己的勤勞和智慧 立足下來。袁冰妍對她很好,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
她也學會了袁冰妍見風使舵,巧言令色的那一套。在社會的大染缸裏被無數次浸染,懂得江湖裏的生存法則。
以前她的靠山是袁冰妍,她聽她的指揮。現在她的袁姐遭人暗算,她必須要讓自己努力的強大起來。
她接近朱春陽,不僅僅是因為小夥子長的帥。更重要的是,朱春陽是朱秀芬的侄子。
後來因為袁冰妍的介入,張建國和朱秀芬感情破裂。她是袁冰妍的人,她怕朱秀芬打擊報複,同時,朱春陽又是一張很好的擋箭牌。
現在張曉磊又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的位置。富貴公子不做,偏偏要來淌這趟渾水。
李伊群想著想著,總是覺得有些意難平。夜深了,她怎麼也睡不著。張建國今天占了自己身子,以後還會怎麼樣呢?
朱秀芬也得到了張建國和袁冰妍被處罰的確切消息,心中自然特別高興,這就叫著報應。
她坐在辦公室裏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今天是周末,應該好好放鬆一下,慶祝自己的勝利。
她打了劉伏虎的電話,那端傳來了渾厚的男高音,朱秀芬迫不及待的說著,“伏虎,咱們六點香格裏拉酒店見。”
冬天的夜晚來得早,六點鍾天已經完全黑了,大街上,華燈初上,五彩繽紛。
朱秀芬駕駛著她的那輛棗紅色寶馬在車流中穿行,劉伏虎早已經在酒店五樓的包間裏等著她。
朱秀芬來到包廂,在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窗外黃浦江像一條玉帶一樣在眼前緩緩流過。
江麵上船來船往,都是為了生活奔波。他們邊吃邊聊著,為他們的勝利而幹杯。
劉伏虎開懷暢飲,朱秀芬也舉杯同醉。他們如癡如醉,吃著,喝著,笑著,談著。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到了現在還能舊夢重溫,然而這就是生活。
他們彼此交流著思想,談到下一步的打算。張建國也不是善茬子,最喜歡玩陰的,這一點他們兩人都清楚。
朱秀芬對劉伏虎說著“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反擊”,劉伏虎微微一笑說著“自古兵法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