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時的謝少虞深信自己的父親被惡魔附體了,每次去教堂做禮拜,他都虔誠地向上帝禱告,希望能讓他父親變成正常的普通父親。
從他記事起,他的父親從未對他笑過,他的溫柔和笑容隻留給母親。
但是他更多時候是嚴肅的、嚴厲的,甚至可以說控製欲十分可怕。
他從小就被父親告知自己未來是埃爾豪森的繼承人,要維護家族的榮耀,嚴格要求自己,告知埃爾豪森的人要時刻保持優秀的狀態。
聽母親說,打從他出生開始,父親就給他製定好一係列日程安排,必須完全嚴格遵守,長大一點後更是被一大群家庭教師包圍。
他小時候還為父親老是霸占母親,害得自己不能和母親一起玩而生氣,於是母親會偷偷帶他逃課,去花園玩捉迷藏之類的遊戲。
好景不長,被父親發現後,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他關禁閉,不能離開房間一個星期。
母親為對孩子的教育問題和父親吵了很多次架,最後以冷戰收場。
而後以父親的連哄帶騙和變著花樣地送禮物,結束冷戰。
有一次母親無法忍受他的專製,把謝少虞從書房裏帶走了,說媽媽要帶他離開,回去他的第二故鄉。
那時候他才兩三歲,根本不想每天做上幾個小時的家庭作業,很高興地和母親一起離開。
於是發生非常可怕的一幕。
那是謝少虞第一次懷疑父親被聖經所說的撒旦附體了。
他的麵目猙獰扭曲到可怕,帶著一群黑衣保鏢把母子兩人從半路抓回去後,徹底把母親關起來,把兩人分開。
謝少虞被在房間內關禁閉了一個星期,獲得自由後他在莊園的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母親,於是去懇求父親。
“父親,我保證以後我會乖乖聽話,絕不調皮,再也不逃課,您可以把母親還給我嗎?”
小小的謝少虞捏著拳頭,哪怕心裏很害怕,但還是努力在父親麵前保持鎮定。
不知道哪個詞觸動了埃爾豪森先生,隻見他勃然大怒,把桌上的茶杯砸向謝少虞的身上。
杯中的溫熱的茶水滲進他的衣服內,還是燙傷了一小塊皮膚。
他還沒來得及痛呼,埃爾豪森先生就抓著他的脖子,把他扯過來。
“你的禮儀課上到鼻涕蟲身上了?注意你的言辭,溫蒂絲是我的妻子,隻屬於我的。”
他英俊的麵容變得扭曲猙獰,眼底滿是瘋狂和慍怒。
“你最好能一直保持乖順,不要讓溫蒂絲因為你而和我吵架,如果再次出現這種情況,我不介意換一個繼承人,我不需要失敗品,明白沒有?”
年僅三歲的謝少虞隻覺得眼前這個父親陌生到可怕,他甚至從逼近的臉上看到父親猩紅的眼眸,就像傳說中的惡魔。
他的脖子被抓得生疼,根本無法動彈,艱難地從喉嚨擠出,“我明白了,父親。”
而後他猛地被甩到地麵上,埃爾豪森先生整理了一下有些皺紋的袖口,恢複優雅從容,淡淡誇一句,“好孩子。”
看都沒看地麵上的謝少虞一眼,轉身離開。
在那天,謝少虞一夜之間長大了,變得不貪玩,不好動,努力成為一名合格的繼承人。
就這麼再過半月,他的母親也回到他的身邊,卻發現自己的兒子好像變成一個小大人。
“少虞,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學習,我帶你去花園散步吧?”這是他們從前的暗號,去散步其實就是去密林那邊玩遊戲。
“不了,母親,我今天還需要完成三篇課業。”
“崽崽,你怎麼都不陪你媽咪一起玩?是不是不愛我了?”
“母親,我很愛你。但是我不能像那些愚蠢的孩子一樣,每天傻兮兮地瘋玩,作為埃爾豪森繼承人,我必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