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青走在畢錦的身邊,隔著畢錦觀察著鄭曉波的一舉一動,一邊看著,一邊皺起眉頭,若有所思。思考了片刻,突然展顏一笑,對還依偎在鄭曉波身旁的畢錦說道:“嗨,我的妹妹,你是偏癱嗎?一直往右邊看,你左邊還有個人呢,你忘啦?”
畢錦完全沉浸在對鄭曉波的迷戀中,聽到鄭永青說話,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轉身,嬉皮笑臉地說道:“我的好姐姐,哪兒敢把您忘了呀,這不是妹妹貪圖美色,一時疏忽,還望姐姐贖罪。”
“恕你無罪。”
“奴婢告退!”
“別特麼告退啊!不是說好了請你兩口子吃飯的嘛,想吃啥,跟姐說。”
“哎呀,電話裏就說你請我,我也沒跟你掰扯,你到臨江來,應該我們倆請你才對啊,哪有主人讓客人花錢的道理。”
“就是,就是,應該我們請客。”鄭曉波在旁邊幫腔。
鄭永青笑著說:“首先說啊,我一年來八百回臨江,你也未必是主,我也未必是客,咱們姐妹兒沒必要分那麼清楚。再一個,今天可不是咱們仨,一會兒那個誰也來,你也知道,他事兒多,愛吃的就那麼幾家,可哪一家的消費,你們倆也不太能承受得了,所以啊,今天還是我安排,你倆別有別的想法,咱們就開開心心吃頓飯就好。”
鄭永青說話明白且直接,生怕鄭曉波和畢錦的自尊心受到傷害,但其實鄭曉波二人的注意力壓根不在請不請客這個問題上,反而更加關注鄭永青說的“那個誰”。
“他要來啊?”畢錦試探性地問道。
鄭永青點了點頭。
鄭曉波雖然不確定“他”是誰,但隱約之間,似乎也猜到了答案。心中不由得狂喜,如果能和他麵對麵吃頓飯,自己殷勤侍奉,再加上鄭永青穿針引線,結果肯定是事半功倍。
“他這可是頭一回啊,以前不是一直都是你倆單獨見麵的嘛?”
“誰知道呢,他剛給我發消息,說晚上要一起吃飯,我說我約了朋友,他也沒反對。”
“他家那位知道啦?”
“那是不可能的,他這個人做事,向來是小心謹慎,別看他表麵上傻嗬嗬的,那都是假象。他家那個黃臉婆,自以為聰明,實際上早就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畢錦和鄭永青小聲嘀咕著,但聊了幾句,就不再多談,鄭曉波知道與自己有關,於是假裝什麼也聽不到。三人打車直奔臨江市高新技術開發區,上車後,鄭永青說到“精舍”二字,出租車便揚長而去。
下車之後,鄭曉波才知道,“精舍”原來是家飯店,而且相當豪華。鄭曉波和畢錦來這種高檔場所的機會很少,反而鄭永青顯得輕車熟路,三人走進包房,先點了一些飲料,鄭永青低頭發了一條消息,然後三人便聊起天來,鄭曉波知道,那條消息一定是發給“他”。
果不其然,十幾分鍾後,門一開,一個人走了進來。鄭永青見到此人,立刻起身迎了上去。鄭曉波和畢錦有些拘謹地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什麼,反而是那名男子笑嗬嗬地看著鄭曉波說道:“哎,你叫什麼來著?怎麼著,不僅玩兒美男計,現在升級了,開始玩兒潛伏了?打入敵人內部唄?”
鄭曉波本想和此人打個招呼,卻沒想到此人張嘴第一句話就戳破了鄭曉波的心事,鄭曉波瞬間如遭雷擊,但他迅速的調整自己的麵部表情,擠出一絲並不太自然的笑紋兒,說道:“龍哥,您這話是啥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謔,嘴還挺硬!你說你,小小年紀,跟我玩兒什麼心眼子呢?你們這兩天在幹嘛,當我不知道?你們他媽的當我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