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珂北 殺人鬼!(1 / 3)

北上山中城,末下璃南安。東莞名千古,西葙美長傳。

天初色山中便升起了硝煙,望眼百裏也隻有一座不知廢棄多久的空道觀。正巧一位身著虎皮的少年從觀內走出,眼神朦朧的四處張望著。沉了沉腰便邁開步子慵懶的朝著觀後的清泉走去,伸手舀起一把清水洗去了清晨的疲勞。看著水中的倒影少年背後突然驚起一身冷汗隨著泛起的水花,少年身形一閃便鑽進了泉中冰冷的泉水消滅了眼中最後一絲朦朧。

少年猛然發力雙腳一蹬衝出水麵,順勢在空中拔出腰間的短刃向著岸邊的荊棘叢劈去。沉重的一聲打破了山中寂靜,少年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住一屁股墩坐在地上。隻見上空林中飛出許多驚鳥少年心中大叫不妙扭頭便往觀中跑去。

可剛回頭便與一人撞了個滿懷少年惶恐的抬頭一看卻隻見得一抹柳綠,便被脖頸處散發出淡淡冷意限製住還想抬頭觀察的欲望。此時地麵又傳來微微顫抖隨著聲響的靠近,少年隻好抽出已經沒入泥中的短刀向著那人雙腿刺去,一聲慘叫少年背部赫然出現了一支箭羽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浦爺,咱們已抵西葙。”荊棘叢中緩緩走出幾人,手拿弓箭那人向著李浦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不在殿上世子何須多禮?隻是整個西葙叢林繁茂三年前一場天災將此地焚毀聖上下令封閉此地。此人和這座舊觀又是從何而來?”陳琮一臉疑惑的問道。“或許,是當初有幸存的村民為了支撐自己活下去從而修建,你看此人衣著獸皮應是一直生在山中的腰間短刃也是虎牙皮革所製。”李浦一邊將劍收回劍鞘一邊指著地上的少年開口解釋。

“那我們便在此處歇息,宇桐你帶人去獵些動物做吃食我與世子收拾一下。”

“是,大人。”話罷宇桐便帶人匆匆離去。

“浦爺,我們今夜要在此歇息嗎?我怕這舊觀中不止一人如果他的同伴一會回來我們便暴露在危險中了。這次計劃可不能出任何差池聖上可是親自下旨。”

“這人還未醒來先稍等片刻,待他醒後好好詢問一下再做打算。何況我們已經趕了三天夜路長時間這樣還未完成目標身體出了問題更是得不償失。”

“好,那便依浦爺。”

進入觀內李浦便讓人將那少年輕輕扶起想讓他倚靠在石像前霎時少年如驚弓之鳥一般彈地而起警惕的環顧著四周的不速之客。

李浦看著身手敏捷的少年也不禁感歎:“小兄弟,身體異於常人啊,受到箭傷竟然還能如此靈活。”

“少說廢話,你們是何人;怎麼進到忡萃一地。”一邊說著手中儼然已經握住了那把虎牙匕首。

“小兄弟,不用激動我們不過是路過此地本應去往西葙鄱軻不知為什麼誤入忡萃趕了三天夜路實在撐不住了便到這舊觀歇息一下靠近這裏時聽到有異響本以為是什麼凶獸。”說著李浦將手中的水遞給他,見少年遲遲不肯接手便自己仰頭灌了一口看著少年傻笑。

少年才慢慢放下警惕接過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背後的傷口在這時似乎開始發力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喂,你們將我射傷就打算不管了?”

“哈哈哈看我這腦子,我去幫小兄弟拿些草藥敷上。”李浦哈哈一笑從身後的包裹中掏出一包草藥將它打開丟入口中細細咀嚼。

“小兄弟,忍住了。”一手拿住箭羽用力一拔一手將草藥塗在傷口處。

“多謝!”

“說起來還得感謝小兄弟你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落腳之處,一直是我們在麻煩小兄弟何談謝謝一說。”李浦擺擺手說道。

“你們說要去鄱軻?各位不知那裏已經和忡萃一樣早已成為廢墟了嗎?”少年撓著頭問道。

陳琮瞳孔一陣收縮驚呼“你說什麼?鄱軻成了廢墟?你是怎麼知道的?”

少年看著緊張的陳琮以為自己講錯了話慌忙解釋道:“對啊,三年前的天災讓鄱軻和忡萃都成為了廢墟。鄱軻有幾處地方已經重建了起來可還是有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搬離這個地方。”

頓時陳琮像是周邊空氣被抽空一樣雙腿一軟後退幾步恍惚間差點栽倒在地少年見狀急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陳琮。

“世子殿下,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何況還有人搬離了此處想必存活下來的人還是占於多數。”李浦皺著眉頭說道。

“浦爺,我現在的心情你應該可以理解,我想盡快到達鄱軻。”

“世子即使現在如何急促也是惘然,何況幾日一來從未歇息,我計劃還是今晚在此休整明日一早起程,現在還可以讓小兄弟給我們帶路豈不是一舉多得?就是不知小兄弟是否可以帶路,當然我們也不會虧待於你。”

少年聽到他們的對話一頭霧水心中不禁起疑但是想到當初師父對自己說的話如若他們能帶我脫離這裏那我才有機會完成師父的遺願也便希然接受:“我可以答應你們,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們忙完那些事情之後要帶我去璟廊。”

“可以,辦完事情後我會讓人送你去璟廊。世子意下如何?”

話已至此陳琮也隻能強壓住心中的衝動聽取李浦的建議仔細想想有失風度隻考慮了自己卻未在乎別人的感受,父王真是慧眼如炬若是我帶人來西葙恐怕早就人心渙散了。

“那就依浦爺所見。”

“得嘞。”李浦應了一聲朝著觀外走去觀望著一切,隻見院內中央擺放著一個熄滅柴堆旁邊散落著不同動物的屍骨青苔石磚的縫隙被血液一遍遍浸泡的早以變了顏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暗紅,東麵全是一張張動物的皮毛還散發著陣陣惡臭但還是看得出平常少年很愛惜衛生把各個角落打掃的幹淨,就連門口的樹下都沒有散落的雜土旁邊還有一塊開墾過的土地還有些地方還散落著幾株早已幹枯的玉米苗與其說是舊觀不如說是曆史悠久的名勝古跡進入大廳入眼便是高大的石像麵前的貢品桌上擺放的整整齊齊就連香壇裏的香灰也是近期焚燒的。

香壇竟有新鮮的煙灰說明他是信奉這尊石像為何他卻偏偏要逃離這裏或者說是他並不信,這些焚香的也另有其人所以忡萃當初被下令封鎖僅僅是因為天災還是另有所圖;李浦便陷入了沉思直到遠處傳來宇桐興奮的聲音才被打破。

“大人,怎麼處理。”

“客人到訪,當然是主人做東拿給小兄弟讓他來處理吧。”話落觀內的少年聽到李浦這樣說也便站起了身緩緩走出二話不說從宇桐手上奪過獵來的山羊眨眼間腰間的短刃便在手中化作殘影瞬間眼前的山羊就沒了生機令人唏噓的是山羊頸邊卻沒有噴湧而出的鮮血。

李浦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卻早已盤算起來想辦法要把他招到麾下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

所有人吃下東西後都在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好像沒有人想打破沉重的氣氛連一向活潑的少年此時也沉靜了下來又好像所有人都在揣測明天要發生什麼。

天大亮少年在篝火旁醒來幾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睡得如此難受他不停的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卻發現原本身邊熙熙攘攘的人全都不見了此時門外走來一個人。

李浦剛剛站到門前便看到了睡眼惺忪的少年:“怎麼,做噩夢了?”

“沒有,醒來身邊一個人都沒了還以為你們都走掉了把我扔這了呢。”少年賭氣似的說道。

“哈哈哈,我們能去哪?沒有向導就算我們有天大的本事也走不出這忡萃啊。好了起來收拾一下我們該啟程了。”

少年聽了也不磨嘰一個翻身站起來飛速跑出門外用手從井中舀起清水往臉上胡亂擦了一把像個大爺一樣向觀外走去還不忘嘲諷一句:“你還愣著幹嘛,一會跟不上可跟我沒關係。”

李浦無奈搖搖頭一個閃身跟了上去牽起自己的馬慢悠悠的跟在少年身後。

大部隊緩緩而行還沒三個時辰便到了鄱珂還未等少年開口李浦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隨行人員眨眼間便四散而去隻剩下李浦陳琮少年三人看得少年目瞪口呆。

“我們去前麵看看那好像有個鎮子。”李浦不以為意。

“等下,就我們三個他們不跟著我們?到時他們如何與我們會合?”

“他們都有要務在身,還有你隻是負責帶路的不要問太多我答應過的隻是到時帶你走出這裏不該問的少問。”

少年像是被大雨淋傻了一般憤恨的看著李浦好像在責怪他出言不遜這時陳琮跳出來打圓場:“哈哈哈,小兄弟浦爺這人就這樣平時管訓的多了說話自然有些不好聽你多擔待畢竟有要務在身無法給你過多解釋他們自有辦法可以尋到我們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快跟上去吧。”

李浦也不慣他脾氣自顧自得走著東瞧瞧西瞧瞧:“十年前多繁華的地方如今重建成這個樣子我都認不出了。”

“這種小地方重建慢一點也正常,不過浦爺您怎麼還來過這地方?”陳琮疑惑的問道。

“八臣子第一次帶我執行任務便是在此地那時候還小跟你們差不多大,現在想想真是懷念學藝之時。”

“真想不到啊,大名鼎鼎的浦爺也有傷情的時候。話說,當時是什麼任務跟三年前的天災有關係嗎?”

“十年之前我並未有知情權,隻知道那群老家夥拿著一個毯子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看起來神秘兮兮的。”

話落,陳琮便不再言語沉默著思考事情。

此時少年輕蔑的看了李浦一眼開口道“少吹牛了,你才多大年紀?說話老秋氣橫的不知道還以為你經曆有多麼豐富。”

陳琮笑了笑也不言語李浦卻一反常態:“別拿著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到了今夜便在此歇息你去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和他去做點事情。”李浦指著少年吩咐道。

少年聽完此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張牙舞爪的向李浦撲來,陳琮又開始當起了和事佬輕輕的拍了拍氣憤的少年一把將他攬入懷中心平氣和的講起了大道理,雖心有不願但少年還是乖乖的走進了客棧。

“浦爺,走唄!有時候解決問題也不至於非要惡語相對。”陳琮極力的跟著李浦的步伐。

突然李浦將渙散的眼神彙聚成一條線看著陳琮:“你跟我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