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衣著大半也是維持的原狀嗎?”
這麼鎮定自如?
府尹大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位顧家大少爺,他不太相信顧景行能頂得住這種殘忍血腥的場麵,於是下意識走近些想要看破他的偽裝。
“絲毫未改動。”
“那就怪了,凶手看起來好像不想殺死這個女人。”顧景行看著屍體喃喃自語道。
府尹走到他身邊,結果發現他才看了一眼就有所猜測,於是驚訝之餘,又下意識問道:“這何以見得啊?”
“看著屍體狀況,兩人應該是同時遇害,但是這女人身上隻有一處勒痕,沒有其他致命傷口;而男人身上則在胸口處有道利器貫穿傷。如果說這個凶手在捅死男人後沒有殺這個女人,那麼她完全有機會呼救,可是案發當晚卻沒有侍從聽到呼喊聲。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認識凶手,而且關係還不錯。”
“那也可能是凶手先一步趁兩人不注意打暈了女子,再殺男人。或者說,在自己丈夫死後,她被嚇壞了,完全不敢出聲呢?”府尹提出自己的反駁。
“不知道,大人有沒有注意到凶案現場的房間門是無法從外麵打開的,也就是說這是個密室殺人案。在這種案件中,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其實非常大。因為凶手不僅要熟悉整個院子的結構布局,還得清楚夫妻兩人的生活作息。不然他既沒有劫財,也不劫色,殺人總不可能沒有動機吧!”
顧景行把自己的推測告訴府尹,不過這些雖然都是些表麵的東西,但是雲府尹還是陷入了沉思。
沒等府尹大人有所反應,顧景行又繼續說道:“夫妻二人的衣物都是淩亂不堪,顯然和凶手有過激烈爭鬥。打鬥而不呼救,顯然是兩人都認識的人。我覺得應該先秘密監視與死者有人際關係往來的人。”
“這些工作倒是一開始就進行了,不過本官覺得駙馬有一點說得不完全對。”府尹沒有把話說完,而是露出一種你小子還是太嫩的表情。
“請指教。”顧景行沒有理會他得意的眼神。
“夫妻之間即便沒有雲雨之歡,也會時常出現衣衫不整的情況。”說完,這位中年府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前輩指教後輩的得意神色,以及一種回想往事、津津有味的奇怪表情。
嗯?
顧景行稍微愣了一下,但看著府尹複雜眼神,他又恍然大悟。
夫妻之間有爭執!
也就是說很可能在案發之前,夫妻二人就在爭吵,而且還演變成了“動手動腳”。在兩人吵得最不可開交、消耗大量體力理智之後,凶手出現了,先是捅死男人,然後再趁著女子驚恐不定將其勒死。最後把兩人吊在房梁之上,偽裝成上吊自殺的假象。
“其實這也是本案的疑點和難點。”府尹歎了口氣,繼續和顧景行解釋道:“院子裏的侍從都說兩人婚後一直是相敬如賓,從未有過爭執。而且,男子是個商人,一年前才搬來西津城,女子同樣是外地嫁來的,在這裏幾乎沒有熟人。”
外來人?這下有點子麻煩了,顧景行在心裏暗道不妙。如果是在前世,那還可以借助發達的交通和通訊與外地部門聯合破案,但現在這種情況就不好遠行千百裏去查案了。
就在兩人愁眉不展之際,忽然又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聲音。
“殿下,殿下,您可不能進到這種汙穢之地啊!”
外麵說話的是李簡兮的貼身侍女,所以很明顯是公主在家裏太無聊,想要來找點刺激的事。
顧景行看了眼死狀慘烈的兩具屍體,覺得自己還是別讓她看到這些最好,於是走到門口雙手搭在李簡兮肩膀上,嚴肅道:“公主,裏麵實在有些慘烈,您還是別看了吧?”
李簡兮則是一副“別這麼大驚小怪”的表情,微微不屑,又有些自豪的仰視著顧景行。
“不就是死人嗎?本宮在宮裏那落花流水池裏可見到過不少!”
落花流水!
顧景行忽然覺得自己抓住了關鍵。
“落花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