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秋腳步一頓看向說話的年輕男人。
莫非是原身的熟人?
可是她剛才也看見了這人的樣貌,原身的記憶力可沒有一點這個人啊?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招呼都不打。
所以這個人可能是認識原身,但是原身不認識他。
“同誌你好,你是?”陳秋試探性的開口。
那年輕男人微微一愣,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陳秋同誌,我是你們旁邊大院的王子銘啊!”
“我們家每年過年都會去你家串門的!”
這話讓陳秋皺眉。
每年去陳家串門的人太多了,這個時間段原身都是跟在長輩身後打瞌睡,或者被陳白楊他們帶著出去玩了,壓根兒不可能記得那麼清楚。
不過人家都自報家門了,她就不得不打招呼了。
“原來是王同誌,好幾年不見,你真是大變樣啊!我都沒認出來!”
陳秋看著王子銘揚起笑容,話說得滴水不漏的。
好在王子銘並不打算追究這件事情,直接就繞開了話題,“啊!對了,陳同誌,這是我們大隊的知青,章雲。”
他指了指旁邊站著看著兩人一臉尷尬的年輕女知青。
陳秋禮貌一笑,“章同誌你好。”
章雲也是禮貌的笑了笑,不過眼神中多了好些探究的意思,“陳同誌,我就是蘇市的人,久仰大名啊!”
這話多少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陳秋爸媽都被打下來了,現在都去世了,她一個小輩突然被人說久仰大名?
根本分不清楚對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不過陳秋是人精,她一眼就看出來是前者了。
剛才進門的時候章雲是挽著王子銘的,兩個人也是說說笑笑的,但是王子銘看見了陳秋,一下子就把人推開了,那個時候開始章雲就一直盯著陳秋看。
原來是在憋大招。
不過陳秋無所謂,“多謝,你們忙,我有點事先上去了。”
本身也不是熟人,這王子銘還處理不好男女關係,女的也不會說話,陳秋壓根兒不想搭理這兩人,幹脆道別,不等兩個人回話就轉身上樓了。
雷敏很敏銳的聽到了章雲嘴裏的久仰大名,有些疑惑的開口,“章同誌,你之前認識陳同誌嗎?”
章雲斜眼看了看目光跟著陳秋到現在還沒有收回來的王子銘扯了扯嘴角,“這可是蘇省前省長的唯一千金,我怎麼可能見過?”
這酸溜溜的語氣聽得雷敏牙花子都快軟了,“哈哈哈,原來如此!”
你沒見過瞎說什麼?
不過雷敏還是知道點局勢的,當初蘇省的省長,還有好些官員是第一批被打擊的,她偶然間從朋友、父母知道了一些情況,當時隻覺得可怕,現在又有些唏噓。
曾經耀眼的省長千金到鄉下嫁人了不說,還成了寡婦,現在還要靠著翻譯過日子。
要是沒有那些事兒,這陳秋多半是要到國外留學的。
“好了,兩位同誌,你們的房間在一樓,這是鑰匙。”雷敏搖頭晃腦的把鑰匙遞給麵前各懷心思的兩個人,看王子銘還沒有收回目光撇嘴。
陳秋沒有管下麵的事情,上樓以後就直接回了房間,把東西放好以後就往床上一躺。
然後從空間裏拿出來一瓶酸奶,盤腿坐在床上喝了起來。
她今天上午可真是一點都不安生。
在新華書店麵試完,去供銷社就遇到了奇葩不說,回來還遇見了王子銘。
這王子銘一看就沒什麼好心思,連帶著讓章雲誤會起了敵意。
她還真是冤枉啊!
原本隻想著好好在城裏鍍個金,然後等回去的時候和小姑子一起在縣城生活,哪裏想還有這麼多的麻煩?
不過看這架勢以後麻煩不少。
就是那幾個不服氣的翻譯員就夠她提防著了。
這個年代什麼東西都很敏感,一不注意被人扣帽子或者舉報了就完犢子了!
鄉下的時候遇到討厭的人扣帽子還能讓他們閉嘴,因為大多數都沒有文化也不懂。
但是城裏人不一樣,就算自己沒有文化家裏也有文化人,一不注意就會陰溝翻船!
唉!
陳秋歎了一口氣,又從空間裏拿出來一包雞爪子開啃。
有些想大黑了。
這種坑雞爪子的時候要是大黑在旁邊,她都不需要擔心丟垃圾的事情,大黑就給全部解決了!
就在她悠哉悠哉啃雞爪子的時候,房間門被敲響了。
陳秋翻了個白眼,來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