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徐來,所以你能欣賞達利的畫嗎?”
聽說女生是油畫社的高手,鄧昊充滿懷疑地開口,“我記得除了那個《記憶的永恒》,他還有個什麼《自慰者》之類的作品對吧。”
“猥瑣!”
楊凱齊一臉嫌棄地搖頭。
“我這是很嚴肅的學術討論,有些看問題猥瑣的人才比較猥瑣。”
鄧昊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你覺得問一個女生涉及這種字眼的問題不猥瑣嗎?”楊凱齊索性從許嘯川手中搶過鹽酥雞,據為己有,“注孤生吧你就。”
“那你覺得問女生涉及什麼字眼的問題不猥瑣?”
鄧昊已經不記得自己原本的問題,隻想和楊凱齊就新產生的問題爭個高下。
“如果是我,我會從莫奈這種聽起來就溫柔美好的印象派切入。”
楊凱齊伸手,從鹽酥雞的袋子裏抓了一把,準備大快朵頤。
“如果是我,我會先把鹽酥雞留給女生。”
葉皓天的話讓楊凱齊動作一停,嗆住了。
結果從頭到尾根本沒有徐來插嘴或開口的機會,女生就這麼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路的群口相聲。
14班的男生非常好玩,這是女生混在一群歡脫的男生裏走出校園時的唯一感悟。
這樣思維活躍無所顧忌全然開明的好玩讓女生完全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不愉快的小插曲。
出了校門,幾路人馬愉快地分道揚鑣。
和徐來與任清風一同走向地鐵站的,還有孟宇軒和祁司契。
少了幾個最為外向的調劑者,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孟宇軒在剛剛就已經清晰明了地表現出悶葫蘆屬性,任清風也一直沒有開口,反倒是祁司契和女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比如家在什麼方向,油畫社辛不辛苦,數學集訓無不無聊之類。
幾個人過了安檢,孟宇軒因為方向不同和三人告了別。
默默看了身邊兩個十分拉風的高大身影一眼,徐來覺得之前血洗高一年級的傳聞中“祁司契隻可遠觀不可褻玩”和“任清風如春風般溫暖”並不甚準確。
事實上,任清風在沒有表情的時候更有距離感,而祁司契才更像個和煦的鄰家大哥哥。
不知為何徐來想到陸瀟瀟曾經打趣過的“左擁右抱”,忽然有點想笑,決定等下將“終於認識了祁大神”這個值得普天同慶的消息彙報給好友。
剛剛下到站台,徐來就看到了雙手提著書包,緊張地看向電梯的方向,顯然是在等人的馮書亭。
馮書亭期待的目光見到一行人後先是瞬間被點亮,又在下一個瞬間暗了下去,女生在原地踟躕了片刻,似乎還在艱難地做著“要不要打招呼”的決定。
祁司契顯然不認識這個個子小小的女生,任清風不知為何也無意先開口。
“書亭,在等人嗎?”於是,隻好由微笑著的徐來打破帶些微微尷尬的靜。
任清風向著馮書亭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沒有。”
女生的雙手默默搓著衣角,帶幾分不甘心偷偷瞄了兩個男生一眼。
“既然遇到了,一起走吧?”徐來也不戳穿,隻是友好地笑笑,“你家在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