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時候，樊樂瞳收到了羅宇的回信。
“如果你今晚有空的話，到王府井一起吃個飯吧。”
“好。”樊樂瞳給他回了信息。
因為兩人都開車來上班，所以也是各自開各自的車到王府井的。
羅宇先到，他選了一家餐廳讓樊樂瞳到了直接過去。
餐廳整體環境比較安靜，羅宇選的位置靠裏麵一些，旁邊就是窗戶。樊樂瞳感覺自己有點局促，她試圖說點什麼打破沉默，但羅宇不開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種感覺還挺像考完試之後等待成績公布的。
“這個海鮮粥還不錯，嚐嚐看。”羅宇給樊樂瞳盛了一碗粥。
她說了一句謝謝，便低著頭吃了起來。
羅宇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一下明天假期園區的一些活動情況，就在樊樂瞳那碗粥快要見底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下午的時候抱歉，我不是有意那麼衝，最近家裏有點煩心事。”
樊樂瞳抬頭看著他，輕搖了一下頭，“我也有些咄咄逼人，而且，你說的也有道理。”
見羅宇沒有說話，樊樂瞳心下一決定，“我發信息說的那些話你是怎麼看待的？你的想法呢？”
羅宇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他搖了搖頭，“很抱歉。”
樊樂瞳心裏一陣失落，想知道原因，又問了一句，“為什麼？”
“我現在還不想考慮這方麵的事情，所以……”
樊樂瞳隻覺得後麵的飯菜上的特別慢，可以說是度秒如年。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這樣的結果讓她覺得既糟糕又丟臉。
倆人一起從王府井出來後，羅宇問樊樂瞳要不要去旁邊的公園走走。樊樂瞳不明白他什麼意思，都已經明確拒絕她了。她搖了搖頭，“不了，我回去了”。
上車後，樊樂瞳踩下一腳油門便驅車離開，可就在拐彎後的路邊，她把車子停了下來，打著雙閃。她想捋清楚思路，在信息裏她近乎透明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帶著孩子氣的衝動。
她剖析了自己的內心，以為對方也和自己一樣的感受。她覺得有些羞愧，有些懊惱，衝動是魔鬼。
她已經理不清楚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對羅宇產生不一樣的感覺了，兩人是公司的最早一批員工，在費爾曼籌建之初便已經是同事了，那時候人員少，都在一個集裝箱裏辦公，他就坐在她的旁邊。是日久生情嗎？她也不清楚，實際上她並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受。
印象中隻有兩個畫麵，第一個是3年前兩人加班後在路燈下走路去車站等車，他替她撐傘遮著春季毛毛細雨。
第二個是園區籌建期的一次停電，那是炎炎夏日，辦公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停電沒法工作，羅宇說他想聽聽音樂，在得到她的同意後，辦公室裏響起了一首老歌yesterday once more。
當樊樂瞳回憶起這兩個畫麵時，仿佛耳邊就響起那首歌曲的旋律。
這是喜歡嗎？她不知道。雖然被拒絕了，但她覺得心情也不像別人所說的那樣難受，有一種失落感，或許明天一早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