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山本漁會(2 / 2)

山本皺起了眉頭,沒有一個合格的設計師,這的確是山本建築所的軟肋,但這麼短的時間裏麵如何解決呢?

“山本會長!”外麵放風的人喊道:“加藤先生前來拜訪您了!”

“加藤,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山本愣了一下:“安騰君,你暫且嚐試一下,如果無法完成的話,我會想其他方法的,這個會就開到這裏,大家先散了吧!”

“先不要散,我有事情要說!”門被推開,加藤從外麵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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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川喜多長政輕輕歎了口氣,舉起拳頭在廁所門上敲了敲。

“誰,是誰!”女人的聲音顫抖著,畏懼而恐慌,如同從荷葉上落下的水珠破碎。

“山口小姐,是我,川喜多,你可以出來了,已經安全了!船已經開動了,我們就要離開上海了!”川喜多溫柔地說道。

“已經安全了嗎?沒有人再會把我抓起來當做漢奸審判了嗎?”女人就像受到傷害的小貓一般恐懼。

“是的,離開了,不會再有人抓您了!”川喜多溫柔地安慰著。

門被小心地打開,露出了一條縫隙,一雙眼睛從裏麵小心地往外麵窺視著,等待確認外麵是安全之後,整個門才被慢慢地推開。

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頭發散落,身上裹著臃腫破舊的棉衣,眼角通紅,眉毛不自覺地跳動,這副樣子,誰也無法認出她就是那個風華絕代的李香蘭!

“走了嗎?我能走了!”李香蘭喃喃地說道,語氣低沉而落寞,她轉過頭,看著被輪船劃破的浪花,那越來越遠的海岸、被夕陽籠罩的上海,她心中的恐懼、慌亂被另外一種情感所代替,離愁別緒突然充滿了她的心扉。

“就要離開了,我的母國,這次離別,以後我還能回來嗎?”李香蘭想道:“生於斯,歌於斯,我也想葬於斯啊!”她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塊手絹,慢慢地打開,裏麵包著她是一個日本人的身份證明,這也是她得以免去文化漢奸審判的原因。

李香蘭怔怔地看著那塊手絹,看著手絹一角的那枝夜來香:“我真的是一個罪人!掩藏自己的身份去欺騙一群善良的人,我的前半生一直在重複著一個謊言,一直在扮演一個騙子,我真是一個罪人啊!”她說著,手突然一放,那塊手絹隨風而逝,落入海中。

“不,你不是!”旁邊的川喜多長政說道:“你不是罪人,相反,你也是受害者,都是這場荒謬戰爭中的犧牲者......”

李香蘭搖搖頭,淚水被海風吹落:“我已經不會用這個借口來勸慰自己了,因為我已經看清了自己,欺騙,這就是我的原罪!戰爭並不能成為掩飾一切的借口,所有的罪惡,所有的苦痛都要找到一個本來的原因!”

“川喜多先生,我們不能將所有的後果都轉移到政府的身上,雖然他的確是最大的戰犯,但是我們也應該想想自己的責任!我們在這場戰爭之中都做了些什麼,很顯然,我就是其中一個雖然微不足道,但是的確起到了作用的戰爭鼓吹者!對於那些被我欺騙了的中國人,我就是他們被傷害的一個原因!”

川喜多長政沉默了,半晌他道:“山口小姐,你想好回國之後做些什麼嗎?”

“沒有!”李香蘭搖搖頭:“本來我是想要徹底告別舞台了,但是我的父親還有母親,他們都失去了工作,所以我想我大概還必須繼續這份工作從而維持這個家吧!”

“那麼山口小姐,你有沒有想繼續作為一名電影演員了,就如同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太多的日本人都沒有認識到在這場戰爭中自己的罪過,不如我們來拍一部電影吧,告訴他們,讓他們覺悟,讓他們反省,你覺得如何?”

“拍一部反省的電影?”李香蘭想了想,最後點點頭:“我答應你,川喜多先生,就把這當成我贖罪之路的開始吧!”

“嘎!”一行海鳥飛來,掠過海麵,朝著西方的斜陽衝去。

看著即將離開的中國,李香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那方手帕在海麵上飄動著,雖然已經完全被打濕,但是夜來香仍然是如此的鮮豔奪目。

“從今天開始,便沒有了過去的李香蘭了,我叫做山口淑子,也隻是山口淑子!”女人轉過了身子,麵朝著東方慢慢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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