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雨夜,烏漆麻黑,有人私奔。
……
阮梨糖努力消化著陌生的記憶,一臉懵。
她穿書了,穿進了貧窮的八零年代文裏。
她以娃娃親的理由,強行與軍人退伍,鋼鐵廠高幹的陸皓霆結了婚。
領結婚證後,嫁了個“基友”,陸皓霆喜歡的是公的。
盲婚啞嫁,強扭的瓜,它不甜。
陸皓霆與她,三天冷戰,兩天吵嘴,剩下幾天分房睡。
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新婚夜,阮梨糖一氣之下,一包迷藥灌倒陸皓霆,扒光……睡了……
倆人大吵後……她默默暴走回娘家!
易孕體質的她,懷孕多胎了,一生就是三個兒。
這一走,就是五年。
她與陸皓霆之間的扭曲婚姻,說幾籮筐都說不完。
今夜,原主趁著夜黑風高,約上奸夫,欲要私奔。
後來被抓個正著,被遊街浸豬籠,雙雙溺亡。
她不是原主,不做那個傻叉。
“糖糖,快!等會你家的三小隻睡醒了,我們都走不了。”
顧念北架著自行車,陰冷痞壞的外表下,語氣越發急促。
他要和阮梨糖悄悄私奔,過兩個人醬醬釀釀的小日子。
她的三個拖油瓶,是萬萬不能一起帶走的。
阮梨糖頓足,狐疑的眼神裏,都是狗血的劇情。
此時,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眼看暴雨和台風就要襲來。
“我夜觀星象,今夜有暴雨台風,不適合出海。
我長得這麼瘦,體重不過百,又長的高,紙片的身板子,四級台風就能把我吹跑了。
萬一要是把我吹到別人家去,我可就住下,不回來了。
你看看你,大個子,噸位的體重,很安全,就不用擔心。
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洗洗睡吧。”
聞言,顧念北嘴角抽了抽。
出海的船票他都已經買好了,小棄婦臨時要反悔。
那不行!
今夜,她跟著他走,是最好。
不走,也得走!
“糖糖,說好的,你要和我一起過逍遙快樂賽神仙的好日子的。趁著台風沒到,我們還來得及!”
阮梨糖聳了聳肩,一臉堅決,狡辯道:
“不走了。被別人叫成奸夫淫婦名聲多不好。我們相識一場也算是有緣人,拜把子吧,歃血為盟!”
她上有60歲的爸媽要孝敬,下有三個四歲的幼子要撫養,怎能拋父母,棄孩子,一走了之。
私奔是不可能私奔的!
“不行!”顧念北瞬間扒拉下臉,麵容猙獰。
“那你自己換個人跟你一起奔吧。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到時,我親自給你們指出最佳路線怎麼奔。”
見阮梨糖如此堅決,顧念北心一橫。
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為了今夜能夠把小棄婦拐跑,他之前可費了好大的功夫去討她歡心,連手都沒摸過。
一切,不能隻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