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我去後山看看。”
看著她的背影是那樣肆意灑脫,沒有一點他的影子,可他偏要融入她的生活。
……
後山陰森森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麼冷清,連一個把守的人都沒有。”
允之纖細的手指覆上身旁的樹皮,喃喃自語。
目之所及除了詭異,雜草叢生,她真的察覺不出什麼。
“如果是重要的地方,怎麼可能連個守著的人都沒有。”
樹上幽幽的傳來一道男聲。
允之抬頭盯著紫靈,他戴著戴著她送給他的那條發帶,手撐著樹幹俯視她時,微眯的紫眸閃著點點星光。
仿佛還是曾經那個說會永遠陪她的紫瞳小狐妖。
“他不可能說謊。”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說謊,就憑這兩年的相處?他可在外麵野了千年,骨子裏的自私早就刻下。”
“什麼時候你對他的偏見如此大了?”
紫靈一躍而下,冷笑一聲,“是你被他蒙蔽了雙眼,我看他就不簡單。”
說完看著她,等著她反駁他。
她卻盯著一處,說出的話是他從沒有聽過的認真。
“紫靈,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所以你知道插哪裏我最痛。”
直視紫靈微微放大的瞳孔,繼續道:“我不是沒有心,那個真正的允之早在千年之前就死了,我自己都快不知道我是誰,千年的掙紮在見到蘇若瑜的那一刻,就像在深海抓住了浮木。”
紫靈身側的手漸漸攥緊,她那樣坦然又輕鬆的表情讓他嫉妒的發狂。
他何嚐不知道,她的變化,她的不同。
從前的允之從不會和他這樣的妖類相處,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平等俯視著人間的一切。
不爭不搶,愛眾生。
心中隻有大愛,沒有任何的邪念,出事會義無反顧付出自己的生命換眾生。
可回來的她,有了自己的心思,愛恨分明。
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受欺負一定要還過去,甚至有些時候控製不住她自己有些殘忍。
“可能我是靠著那份執念活著,又或者靠著那股不明不白的力量活著,不管是什麼,我隻跟著我的心走。”
“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後悔?”紫靈不再看她,站直身子,思緒也在飄遠。
“不後悔。”
在允之那句不帶猶豫的不後悔落下後,自嘲一笑,一躍而起在另一處樹。
回眸一笑百媚生,“那就不要閑著,找吧。”
他這笑容,這麼多年不知蠱惑了多少純情少女,她心裏可翻不出什麼波瀾。
無情點評,“右嘴角再上揚一點就更好一點。”
果然紫靈本來努力維持的笑臉瞬間垮了下去,冒出三條黑線。
一甩袖子,不再搭理她。
二人沒了交談,逐漸發現這裏的蹊蹺。
“允之!”
伴隨著紫靈的驚叫聲,她一屁股坐在“枯樹枝”上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入目就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放眼望去,整齊排列著數排的十字架。
上麵綁著各式各樣的低著頭的人,身後的石板透著深紅色,流的血順著石板流向下麵堆積起來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