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號,對所有人來說很正常的一天,但就是在今天,一個我守護了7年,每天躺在我懷裏說著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不離不棄讓我愛到沒有自我的女人,她今天要結婚了,從此以後她會依偎在別人的懷裏說著同樣和我說過的話,看著那份大紅請帖,跟直視太陽沒什麼區別,那麼刺眼,所有的一切回憶湧動在心頭上,腦海裏,一切美好都好像在昨天,又好像很遙遠,兩個人的事,為什麼她可以這麼幹淨利落的抽身,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她突然就成為了別人的新娘,七年的感情,最後連一個體麵的道別都沒有,就這樣匆匆結束了,對我來說今天注定是一個暗黑的日子,對她林雲溪而言洞房花燭夜,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她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有了一個可以帶出見光的老公,不久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這些都是她想要我卻給不了的,這才是屬於她的歸宿吧,(什麼都懂,可是真的好痛苦)現在我應該替她高興的,可是為何我這胸腔裏不斷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就像是心髒被緊緊攥在手裏使勁的捏起來一樣,也像是沒有包紮好的傷口,每一個動作,都會讓本該起保護作用的紗布在傷口上來回的摩擦,產生更多的痛感,緩緩的,來回的,鈍重的痛,回遊在胸腔裏,其實就是這樣,所有的生物都有一種天性,那就是趨利避害,就像在鹽濃度高的水滴中的微生物會自動遊向鹽濃度低的水滴中一樣,沒有人會愛麻煩,而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麻煩,她躺在幸福的汪洋裏,我跌跌撞撞獨自沉寂在寒冷的夜裏一杯接一杯的買醉,孤獨的像條狗,(想要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這麼些年,已經沒有了其他社交)曾經的陽光與溫暖像被大風從黑暗中突然吹過去,一瞬間卷走了所有的溫度,冰川世紀般的寒冷以及瞬間消失的光線,前所未有的黑暗席卷全身,心上像插著把刀,在黑暗中有人握著刀柄,在這顆心髒裏深深淺淺的捅著,血液無法回流到心髒,幾乎跳動不了,身體像缺氧般浮動在空中,落不下來,眼睛裏一直源源不斷的流出眼淚,像被按下了啟動眼淚的開關,於是就停不下來了,好像身體裏的水分都要以眼淚的形式流汗一樣,其實就是這樣,總有一些隔絕在人與人之間的某些東西,可以輕易地就在彼此間劃開深深地溝壑,再變成河,變成海,直到再也無法渡過為止,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又陷入到這個夢裏了,在喧鬧的街角,和朋友嬉戲打鬧,突然所有一切成為泡影,我獨自在高高的蘆葦蕩裏驚慌的奔跑,被好多看不清麵容的人追殺,無論怎麼拚命掙紮,逃跑,最終都會跌落懸崖,全身無力,絕望的躺在屍骸堆裏看著自己被慢慢的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