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學幾天後，一切就進入正軌，忙忙碌碌的中學生活也叫人充實。
對於文科班來說快要到的第一節課是最困的，因為是數學課。教室裏像停屍房般寂靜，偶爾的翻書聲也變得刺耳。大家都像一具屍體，安靜的趴在桌麵。班上的燈光也被第一排的同學關閉，整個教室無比昏暗。
一位男老師走進死氣沉沉的教室，發出了一聲調侃。“昨天都沒睡覺嗎？怎麼早上就像行屍走肉啊？”老師的聲音很響，大家都不情不願的抬起頭。教室的燈打開了，異常刺眼。過了沒多久，鈴聲響起。
“好了，第一節課就講了上課別死氣沉沉的合著大家都沒聽啊。好傷心，居然沒一個人在乎我。”數學老師故作傷心的打趣著這個班級。沈夏一個驚歎：“譚老師你可別這樣，受不起嗷。”全班大笑，連帶著老師也笑了。“好了，就不打趣大家。上課！”
譚老師教齡也很久，對於文科班的學生了如指掌，對於重點班的學生也不例外。
“這道題，請一個同學上來做。咳咳，我不會挑你的沈夏。”底下就零星幾人舉手，其他的都埋頭看書在祈禱老師不要看見。沈夏眸子中最後一點光輝也破滅了，腦袋耷拉。“班長，這題會寫嗎？”譚老師點名挺猝不及防，全班人倒是放下防備望著沈雲。
沈雲被點，腦袋空空一陣抓狂。“裝死還是赴死，選一個吧。”心裏這麼想著，手心直冒汗後還是選擇了赴死。忐忑的站起，張口答了一句不知道。沈雲輕鬆了，譚老師倒是要石化了。“這都玩不轉，怎麼辦嘞？”老師歎氣，低頭看了看貼在講台上的座次表。“那就，隨機再來一個幸運兒吧！就……”手指指了半天，最終停在了許霧的名字上。
“許霧，你會不？”譚老師笑裏藏刀般望過去，許霧倒並不慌張。
過了幾秒，給出了答案。譚老師再次石化，徹徹底底。許霧冰冰冷冷的從口中吐出一句：“抱歉老師，我不會。”
譚老師：…………這個重點班的學生對數學到底什麼個搞法？基礎題會做，稍微再難點就卡了？不會吧？
氣氛很尷尬，課還是得照樣上。學生們終於熬到了下課鈴，譚老師也放鬆了。
“沈雲，許霧。你倆來我辦公室一趟吧，在二樓。”譚老師收起課本，表情有點凝重的看向他倆。這種進辦公室的好事最終還是被自己碰到了，沈雲心裏五味雜陳。反觀許霧，沒有一點情感表露。
二樓辦公室就在靠樓梯口的地方，很容易找到。一眼看過去就能看見譚老師的辦公桌，簡潔明了。沈雲剛踏進門，許霧就進來了。辦公室裏的譚老師打開了不鏽鋼保溫杯，茉莉花茶淡淡的清香環繞著辦公桌。喝了一口後注意到了那兩名學生。“過來，過來。”他笑了笑，臉上的魚尾紋似乎也會笑。
“哎呀，你倆怎麼回事呢？這題目我覺得不至於一句話也說不上。”譚老師滿臉笑意看著兩位同學，在他的教學生涯中這種學生挺常見的。
沈雲沒說話，倒是許霧先開口了。
“我的數學底子不太好，抱歉。”但是恰到好處的是，他說這話柔柔的少了分冷漠。沈雲也是底子不好，深有體會。“老師，其實我的數學底子也不好。”沈雲也開口了，一股莫名的心虛感油然而生。
譚老師一聽這話，耳熟。多少年了，這話還是反反複複的出現在他的職業生涯中。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學生嘛多點耐心就好了。“好，那你兩組個搭子來我辦公室寫題目吧！底子不好，努力來湊。”一邊講，一邊從右手邊抽屜櫃裏拿了兩本習題冊塞給他倆。沈雲一看，高考模擬四個大字就叫人嚇破膽。許霧接的一臉輕鬆，沒什麼反應。
“嗯，送你們了。快回去吧，加油搞數學呦，老師看好你們！”譚老師打趣，沈雲道謝之後就離開了辦公室。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許霧叫住了她。
第一次念她的名字，她一回頭就是他。
“沈雲。”
“嗯？”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
“多多關照，班長。”他的臉上一絲莫名的情緒閃過，捉摸不透。
她應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班，好似無事發生。
夏日的校園陽光和煦，微風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