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高義帶著隨從離開,柳昭忠與柳昭言往柳府慢慢走去,他思前想後,試探的問她:“言兒,那孫公子長的倒是一表人才,你覺得呢?”
柳昭言點頭。
“對了,當年小蘭將你送去孫府,一說你是柳太師之女,孫家就信了?”
已過四年,柳昭言也記不太清楚,她含糊說道:“應該是吧。”
有些話若不問出個答案,柳昭忠覺得猜著難受,便直言問她:“言兒,你年底就要及笄,祖母已在為你挑選合適的夫家,你此時見孫公子,是不是...”
“哥哥,別提這些糟心事,行不行?”一聽到這個話題,柳昭言眉頭緊皺。
見她並不是害羞,而是真的煩悶,柳昭忠在心底鬆了口氣,勸慰道:“好好,哥哥不提,你開心點。”
柳昭言開心不起來,幹脆拖柳昭忠下水,反問他道:“哥哥,你及冠一年有餘,為何親事一拖再拖?”
“如今我隻是小小錄事,不應著急婚事。”
她卻不信,低聲道:“這種借口說給父親聽還差不多,可騙不了我,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
柳昭忠慌了神,駐步轉身看向她,問:“為何如此說?”
“我在你書房裏看見一幅畫,那女子長的倒是清秀,但就是不知是哪家姑娘,你怎麼不讓父親去提親?”
見她不知畫中人是誰,柳昭忠長舒口氣,苦笑道:“有些事沒你想的那麼容易。”
兩個人再也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往家中走去,剛走到門口就遇見逛街回來的柳昭玉。
柳昭玉下了轎輦,將買來的其中一包蜜餞遞給柳昭忠:“大哥,我今日逛了北市,這是給你買的。”
然後對柳昭言又說道:“不知姐姐與大哥在一起,不好意思啊,我沒準備你的份。”
“沒關係。”柳昭言習以為常,並不在意。
“沒事,我把這包給言兒就行。”說著,柳昭忠就將蜜餞遞到柳昭言麵前:“北市蜜餞最好吃。”
見狀,柳昭玉不滿的伸手阻攔道:“這是我的心意,大哥,你怎麼能轉手給旁人。”
“什麼旁人,你一天天的。”柳昭忠的規勸她道:“她是你姐姐,柳府嫡長女。”
“呸。”柳昭玉扭頭跨進門檻,大步流星往海棠閣走去:“走,把這包蜜餞給父親母親送去...”
“哥哥,何必呢,她一向如此,換做我是你,都懶得費唇舌。”柳昭言是真不在意,也不生氣,她徑直繞過海棠閣,直接往自己的小院去。
知秋走在她身後,環顧四下無人,對著柳昭玉的方向輕輕‘呸’一口痰去,以此解憤。
孫高義到了東宮時,二皇子沈晏明正在裏麵與太子談事,他隻好在門外又等了一會兒,直到無墨來請他才進屋。
沈晏南年滿十九,身高近九尺,此時著一襲繡著暗紋的紫長袍坐在案前,看著似乎有些過於清瘦,可孫高義卻深知這些年太子練功練得身材精壯,武力非一般人能與之較量。
沈晏南頭也不抬,問他道:“馬如何?”
孫高義行過禮,站起身往前走近:“這馬不愧來自西域,就是烈的不行,一個沒拴穩,直接跑上了街道,差點傷了人。”
“沒傷著人便好,孤過幾日去訓訓它。”
“殿下猜差點傷著了誰?”
沈晏南心思在折子上,根本懶得去猜,便一言不發繼續執筆寫著。
孫高義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乃殿下故人,太師府的大姑娘,就那年殿下送到亳州來的柳昭言。”
沈晏南停住了筆,這才緩緩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