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時,我看見了源初,我得到了真實,我找到了自我。
————
我穿越了,但是,不慌。
男人步履輕巧的行走在沙漠上,毒辣的烈日無差別地進行瞎眼攻擊,青年毫不受影響地前進。
繼續前進,繼續前進,一刻不止地前進,前進。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想去做什麼,更想不到他該如何,他一睜眼就在這兒了,呆呆坐了不知道多久,不渴也不餓。
也許我已經不是人了,沒有任何生理需求,也許我能一直幹坐著“活著”,假如我還算活著吧……我真的還是我嗎……男人默默想著,這是不正常的,我應該發泄情緒,應該震驚、驚慌、恐懼,甚至哭出來,隨便什麼至少不會這麼平靜。
但是——那太麻煩了。
男人甚至生不出一點力氣去變換自己的情緒,即使一直前進,也是因為在原地坐太久太無聊了,前進也是為了遇到變化,好能找點樂子。
啊啊啊……一個人都沒有……太無聊了……
男人站定,抬頭看向那耀目的烈陽,半晌,他仰躺在沙地上,半合著眼。
他就像是一個被這片沙漠無情吞噬的旅人,風卷起沙礫攀附在男人的身軀上,逐漸淹沒……
沙……沙……沙……
一襲黑袍,步履匆匆,滾燙的熱風帶起兜帽。來人年紀不大,墨色的短發被汗水打濕黏在臉上,青色的眼眸中透露著不安。
隨即瞳孔一縮,似乎看見什麼飛奔起來。他幾乎連滾帶爬地來到男人身邊,快速揮動雙臂,奮力地挖沙。
終於,男人的身體露了出來,一動不動,毫無起伏,隻是半睜著眼,定定地看向天空,沙子糊在眼球上也沒讓他有什麼反應。
黑袍青年愣了一下,先清理好男人身上的沙塵,猶豫片刻才慢慢伸出手想摸摸男人的頸側。
不過還沒等手指碰到那兒的肌膚,一隻蒼白的手就牢牢抓住了他,“……你幹啥。”
黑袍青年被嚇地微微瑟縮下身子,垂下頭,低低地說道:“我以為您死了,想確認一下。”
男人抓緊黑袍青年的手借力坐起,黑袍青年也會意地帶起來。
男人也不鬆手,反而向上握住黑袍青年的手腕,沉靜地凝視那青色的眼眸“你是誰?我是誰?”
黑袍青年微喘了口氣,被這麼盯著他有些緊張:“……是。大人,我是空明,您是我的大人,上一次您讓我稱呼您浮若。”
浮若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鬆開空明的手,便抬腳離開。
空明愣在原地,看著浮若的背影不知道該不該跟上,便聽到風中傳來了言語“那就繼續叫我浮若,繼續走。”
空明點點頭,又想起浮若看不見,便大聲應是,追了上去。
看來我穿越許久了,還有些許秘密,男人心中無所謂地想著,眼睛暼了下青年,還收了個小孩兒。
身後的青年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男人了想,找了點話嘮起嗑來。“我以前有說要幹什麼嗎?比如幹嘛我們來這兒啥都沒有的鬼地方?”
空明跟在浮若身後,很放鬆似的回道:“為了開心,大人。為了開心,您是忽然想去沙漠玩沙子才特意來這兒的。”
浮若有點無語,對過去的自己:“我可真無聊啊。”
空明搖搖頭“才沒有。”,又肯定地補充說道:“您很有趣。”
是個正經的人兒啊,沒趣兒。
“大人,請您再忍耐一下,還有大概兩個時辰的路程就到人類的居住地了。”
浮若眼睛動了動,沒回話,領著空明一直走著。
是座不小的城市,雖然坐落在沙漠中卻是熙熙攘攘的熱鬧。
兩人剛一進入城裏,就有居民主動湊過來“大人們第一次來我們這鮐背城吧!需要向導嗎?我可是這兒最好的向導!”
浮若不太想和這家夥說話,空明則主動迎了上去:“您好老先生,我們也想好好逛逛這座城市。”空明隨手遞給向導一個小袋子“我該怎麼稱呼您?聽上去你們這兒的居民很長壽嗎?”
向導掂了掂袋子的重量,嘿嘿一笑“大人叫我老拉格就好。”說到長壽,他麵上浮現一抹自豪“這是當然的了,我們這兒雖然地理環境確實不太好,但是在城主大人的領導下,人們也是長壽自在,安寧美滿,日子倒也過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