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救……命,有沒有人啊,救命~”一個嘶啞無力的聲音回蕩在拔地參天的樹林裏,樹上不知名鳥鳴聲一聲一聲像在附和著這個呻吟。落星已經不知道喊了多少次了,她的喉嚨已然幹澀沙啞。一棵參天大榕樹下茂密的樹叢間一個人形凹陷,黑色衝鋒衣登山褲慘白髒兮小臉的落星渾身無力的躺在那。
怎麼回事?落星醒來便在這棵大榕樹的一節枝丫上,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被自己身處地嚇了一跳,奈何枝丫麵積太小,她一個翻身摔了下來,雖然下麵是茂密的樹叢,可荊棘夾雜其中,有的利刺直接穿透褲子紮進落星白皙的小腿肉。還好腦袋有寬簷帽在後墊著才不至於直接被草木傷到,背後也有一個大背包緩衝了一下。
生態學專業的落星這次跟隨老師和同組師兄長到雲之南深山考察生態工程,本來以為與往常任何一次進山毫無區別,誰知道,剛到目的地還在紮營,山中突然大風狂作,一時間大家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帳篷,去撿被吹走的包袱,落星剛把一個大包袱往身上一背,還未站穩,背後一股怪力把她卷到旁邊還未開發的樹林中,她隻來得及伸手朝離她最近的師兄喊“師兄,救……”便一陣頭昏眼花暈了過去,再醒的時候已經在樹丫上了。
躺在地上手裏握著手機一遍又一遍不停的撥打電話,打給師兄們,打給120、110,不厭其煩的打,再一次嘶啞出聲呼救沒有人回應她。手機熒幕上信號格灰蒙蒙的,這到底是哪裏?這風難道把她吹出了幾十裏地外?一個信號也沒有,呼救更沒有人應答,這手機在大山裏形同虛設。
落星聽著周圍的蟲鳴鳥叫聲,又歎了口氣,把手機關了揣進兜裏,她沒注意一晃而過的時間點已是第二天正午了,還以為是當天的時間,她被風卷走的昨天正是中午。
現在回想起來,那一陣風刮得蹊蹺,他們當時紮營的地方是在一個山穀裏,周圍是高大的樹木,按理說能卷走人的風應該周圍的樹木都會被吹動才對,可好像隻有他們的東西和她被吹走了,旁邊一塊林業局設下的警示牌都紋絲不動。
不知道師兄他們會不會找過來,他們應該也看到了我被卷走吧,一定看到了吧,會來救自己的吧,正想著肚子咕嚕嚕的叫了,她用手摸了摸肚子,環視一周,算了,先起來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解決一下肚子餓的問題再想辦法怎麼聯係師兄他們。
一邊思索著一邊動動胳膊,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側腰上不知道被什麼砸了,她剛想坐起身,腰間猛的一疼,她又栽倒在地,“嘶~疼死了”明明躺著的時候沒有感覺到疼,怎麼一動就疼,有大背包在也不至於這麼傷吧,她嘀咕著又嚐試側著身子一隻手扶著腰痛處,一手撐著地終於坐起身。
好不容易從樹叢中走出晃晃悠悠到了一塊相對平整一點的地麵上站立,把背包放下,在一個石頭上坐了下來,檢查了一下全身,除了側腰處以外其他地方隻有些微皮外傷,白皙的小腿上像紅疹子似的被刺紮的小點,側腰傷到的地方一大片淤青,有點發紫像中毒了一樣。
“還好不是被什麼劃傷的,不會留疤,不然難看死了。”
這種時候竟然還惦記著留不留疤,真的心大。
落星兩手搓熱了撩開衣服往側腰淤青的地方上一捂,圓潤的手指落在那淤青上更讓淤青尤為突出。
捂了一會稍微沒有那麼疼了之後,落星拿過背包,看了看拉鏈上的銘牌,上麵赫然寫著落星兩個字,她才呼出口氣,還好還好,是自己的包。
當時風吹的突然,幾個包同時被吹跑,她隻抓住了這個包。自己的包裝的都是自己上山常帶的,師兄們的包大都都是一些重要的儀器,她這會帶來了也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