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餘冬暖進入高中的第一天,新生報到,多少有些激動和期待。

“暖暖,水給你灌好放桌上了,記得帶走!”傅時初一邊交待著,一邊給餘冬炎穿上校服。

餘冬暖看了看手表,順手撈起桌上的水壺,餘冬炎將腦袋從衣口處探了出來,看到姐姐就要出門了,趕忙揮了揮手,大聲道:“姐姐中午見!”

餘冬暖回頭,微微笑了笑。

“中午見。”

九月,剛過去一場台風,外麵的天是淡淡的灰,路上行人零星,環衛工人正清理著地上的斷枝,路旁早餐店裏的阿姨忙裏忙外,看見餘冬暖從店前走過,頗熱情地招了招手:“暖暖,開學啦!”

餘冬暖笑著點點頭:“是啊!”

那位阿姨利落地將散落在肩上的頭發紮起,抓起擺在桌上的饅頭,跑過去塞給餘冬暖:“喏,拿著,肚子餓了記得吃!”

就在這時,早餐店的後門裏出來一個頭發潦草的少年,他嘴裏叼著牛奶吸管,一手抓著書包,另一手拿著牛奶,穿著和餘冬暖一樣的校服。

“你等等我!”溫夏涼背好書包,將吸管插進牛奶裏,趕忙跟上餘冬暖的步伐。

“開學第一天就這麼匆忙,說,你昨晚是不是又在熬夜打電動?”餘冬暖語氣有些無奈。

“哎呦姑奶奶,你就別計較了,今天可是開學第一天,咱們和和氣氣的多好啊!”溫夏涼撓了兩下頭發,原本亂糟糟的頭發變得整齊了不少。

餘冬暖幫他把後腦上翹起的兩根呆毛捋順,便不再說話。她把早餐店周姨給的饅頭掰成了兩半,一半遞到溫夏涼麵前:“剛剛周姨給我的,一半給你。”

“你心裏還是有我的。”溫夏涼接過那一半饅頭,指尖不小心點到了她的手掌,餘冬暖微微一愣。

有點癢。

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

傅時初當時難產,昏迷了一天,醒來就隻想看看小冬暖,在一旁照顧的護士就把嬰兒床上還沒睜眼的小家夥抱到了傅時初麵前,可當傅時初抱過嬰兒時,忽然發現他是個男孩。

“我丈夫告訴我,我們的孩子是個女兒啊!”她當時異常驚恐。

那個護士也感到了不對勁,可這是間單獨病房,不應該抱錯孩子。

正在消防隊訓練的餘境澤知道了,急得團團轉,趕忙找主任批了假,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醫院。

這期間,醫院的安保人員調出了監控,發現在護士輪班的空檔,有人把隔壁病房的孩子偷偷抱到了傅時初的病房,出來時手上又抱著一個孩子,走到了隔壁病房。

餘境澤趕到後,不斷安慰著情緒失控的妻子,了解了事情始末後,怒不可遏。

他不敢想象怎麼會有人對調剛出生的嬰兒。

隔壁病房的產婦醒來後,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溫子銘一把推開病房門,情緒激動地抓起前台男護士的衣領,質問是怎麼一回事。

當時的場麵十分混亂,事情解決後,兩家的夫人都受到了不小的精神刺激。

那個護士被送去了派出所,原來,她是溫子銘的青梅竹馬。她的作案動機是記恨溫子銘娶了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人,想把這個女人生的孩子掉包,這樣多年後發現孩子不對,一定會讓她受到沉重的打擊。

記錄本上寫著隔壁病房生的是個男孩兒,那個護士便在半夜大著膽子,將兩個嬰兒偷偷互換。可沒想到的是,登記的護士當時不小心寫錯了性別,餘冬暖是個女孩兒,因此才會被發現不對。

後來,傅時初漸漸走了出來,也敢和餘境澤說起這件事情。餘境澤當時歎了口氣:“萬一我沒在孩子出生時看過孩子,萬一冬暖真的是個男孩子,他們當時的出生重量又差不多,被互換後可能真的看不出來哪裏不對。”

畢竟新生兒五官還沒長開,確實不好辨認。

兩家人因為那件事情有了交集,後來,本以為再也不會見麵,誰知道過陣子溫家就把家搬到了餘家的正對麵。

那天傅時初出門買菜,正好看到要下車的夏茗。

出於禮貌,她上前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夏茗看到她時顯得十分意外,問道:“你就住這附近嗎?”

傅時初指了指對麵的公寓,說:“我就住在那邊的402室,有空常來玩兒呀!”

夏茗一把握住她的手:“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們家搬到這兒來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