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雨夜、刀光。
龍陽抽著一根萬寶路,站到青旅客棧的天台上,腦海裏浮現出,第二段記憶時小隊覆滅的畫麵,手背不自覺的爆起了一根根青筋,直到吸吮不出尼古丁。
“祝君好運。”
烏斯曼像一隻小貓小心翼翼繞到他身後,用手拍打著他的後背。
“你不是走了嗎?”
龍陽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帶著雨天特有的陰冷問道,反倒是把烏斯曼嚇得愣了愣。
“別這麼冷淡好不好,現在我好歹懶惰之主,你可以叫我lazy king,懶惰之王。我可以分分給你一切我我力所能及的。”
烏斯曼表現出賢能君主渴望賢才,不停揮舞著雙手,開出讓龍陽心動的條件。
“幫我殺掉其他六罪,可以嗎。”
這句話讓烏斯曼像觸電一樣,張大嘴巴收不起下顎,又揉了揉眼睛才讓龍陽的圖像重新聚焦,成像在腦海之中。
這樣的條件無異於讓他開著坦克轟擊航空母艦,烏斯曼許久之後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瘋子:“咳咳咳······我的能力占卜,既以所見之未來,但時間線段也不能確定。”
“我可以幫你·····”
龍陽下一秒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柳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將“驚寂”黑劍拿起,哐的一聲插在木桌之上,像是下定某種契約在烏斯曼與自己之間手心展開。
“死盟。你可真是下得去手,或許你早不是自己了吧。”
烏斯曼嘟囔了一句,看著少年周圍有股類似亞空間的無形能量體,生出一縷疑心,但占卜也是生死相賭,索性埋在心中,看大局展開。
其他六罪,要麼沒腦子,要麼分崩離析,唯有傲慢是唯一的強敵,他測算天命,反照的時間將至,最後那柱續命香也為殘燭:“我也不多說了,你身邊有高人,我就為你鋪路方可。”
烏斯曼站在原地又愣愣了許久,看著龍陽的背影,恍若一輪初生的紅日,朗照著這無邊的黑暗。
“活著回來。”
龍陽長歎一口氣聽著聲音的餘響,心跳緊了幾分,看著一旁的托爾齊斯出的良方妙計,在這場大雨之中奏響了交響樂。
這場大雨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但他不需要知道具體的數字,他要做的僅僅是成為那被賦予光明意義的燈泡了。
他這樣想著,冷風在白襯衣上刮出肌肉的輪廓,在霓虹下反著光,聽不見旅館中客人的交談。他甚至想從這兒一躍而下來一場極限的蹦極,扣動旅館中客人的心弦。
“我們該上路了,龍陽。”
八嫌太生在三層樓下開著防彈車,摁著防空警報似的喇叭,和預想的一樣所有的旅客的目光聚焦他身上,並完美落地做了一個禮儀手勢。
“可真夠裝的龍君。”
“再不裝,就沒機會了。”
對於“君”這個尊稱,讓他很受用,也很少聽見八嫌太生這樣稱呼自己。就像一個老學究突然承認了自己一般。
遠處的光景不斷的拉近。
澳大利亞,奧丁與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