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請自重！”
清晨，一聲壓抑的怒吼打破了嘉興宮的寧靜。
“怎麼了？”李嘉卉坐直身體，瞪大雙眼無辜地看著麵前的人。
柳懷安耳尖都紅透了，拳頭緊緊捏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齒道：“男女授受不親，公主若是無聊，宮中自有大把的人供公主消遣。”
“我不無聊，我喜歡你才親你的。”李嘉卉眨巴眨巴眼，“你不喜歡嗎？”
這話她說了很多次，柳懷安已經習以為常。自從兩年前她不知道從哪兒學會這個詞後，就總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隻是今天更過分了些，饒是他躲得再快，香軟的嘴唇也碰到了他的唇角。
柳懷安退後兩步，微微低頭道：“粥要涼了，公主快吃吧，臣先告退了。”
“柳懷安！”李嘉卉有些惱了，起身弄翻了凳子，兩三步跑過去堵在門口，“本公主不許你走！”
院子裏的人見慣了這種場景，識趣地各自忙活著。
柳懷安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但臉還是緊繃著，神情嚴肅。他生得很好看，骨骼清晰，眉毛鋒且濃，但一雙眼狹長顯得有些涼薄，很難讓人接近。
雖然這人經常都是一副臭臉，可這種讓人害怕的神情，他很少表露出來。兩年前她第一次對著他說喜歡的時候，他也是這種表情，嚇得她當場逃跑了。
可兩年過去了，她摸清了他的脾氣，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但還是有一點慫……
“你生氣了？”李嘉卉把雙手背到身後，有些手足無措。
“臣記得已經提醒過公主很多次，公主和臣不是可以隨便說笑的關係，還望公主自重。”柳懷安停頓了一會兒，“如果公主再這樣，臣就隻能離開嘉興宮了。”
李嘉卉急了，伸開雙臂攔住他：“我不許！”
柳懷安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僵持許久，李嘉卉敗下陣來。
情理之中，本來一向都是她輸的。
可人走後，李嘉卉越想越生氣。
憑什麼，他不過是一介暗衛而已，豈有此理。
要不是他長得好看，自己要了他來當暗衛，他現在肯定還受欺負呢。
小瑤試探著掰開她捏緊的拳頭，勸說道：“公主，當心待會兒又要喊手疼了。”
李嘉卉瞬間把手捏得更緊了：“小瑤，我生得醜嗎？”
“怎麼會！”小瑤仿佛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豎起兩根手指真誠地說，“公主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聽了這話，李嘉卉心裏稍微愉悅了些，撐著頭不解道：“那柳懷安為什麼不喜歡我？”
“公主……”小瑤今年不過才十四而已，未曾有過男女之情，當然不懂。不過公主問話，她也不能不答，絞盡腦汁最後隻得說，“公主乃千金之軀，豈是人人都喜歡得的。”
李嘉卉陷入了沉思。
她喜歡柳懷安，這事嘉興宮上上下下都知道，就柳懷安不知道。
可柳懷安怎麼會不知道呢，她明裏暗裏說了那麼多次，他不過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過了一會兒，窗邊的人又自顧自地開口：“他說要走。”
小瑤邊細致地給她邊按摩手邊問：“柳暗衛嗎？”
“嗯，父皇會許嗎？”
認真思索後，小瑤觀察著對麵人的神情，緩慢地說：“或許會吧……”
李嘉卉身體瞬間緊繃，緊盯著小瑤。
小瑤隻得硬著頭皮說下去：“畢竟柳暗衛還是臨江國的皇子……”
對麵的人沒有接著說，但李嘉卉已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