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998年母親失業,兩家結仇(1 / 3)

1998年的大年初一,天空放晴,雪後的田野一片蒼茫,遠山披上了銀裝素裹,村莊被白雪覆蓋,好似一個童話世界,分外妖嬈。

我奶一大早吃過飯就提著小書包去教堂做禮拜。外婆吃過素齋就開始念三皇經經文。

我一大早起床,不去打擾外婆念經,吃過早飯打算出去轉轉,到時候不小心轉到支書家門口,順道看看熱鬧。

“你奶中午不回來吃,中午想吃啥早點跟你媽說,不準出去亂跑。”外婆果然了解我。

“外婆,你心不誠誒,怎麼還分心關注我,三皇爺可是會有意見哦!”我嘻嘻一笑,屁顛屁顛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和糖放口袋,看熱鬧咋能沒有配料呢。

“別亂跑,小心摔倒,大年初一不吉利。”

“知道啦····外婆”

果如外婆所言,村裏一大早就傳遍了張德勝的桃色新聞,村口老槐樹下幾個老太太和三姑六婆口沫橫飛。

“阿婆,過年好,嬸子們,你們過年好。”

“過年好,大妞啊,起這麼早,吃過了嗎?你奶跟外婆起了嗎?”阿婆們和大娘們都很熱情。

“嗯,起了,外婆做早課,你找她有事?”

“沒啥大事,拜年順便嘮嘮嗑。”

“那你下午去,我外婆有空。”我算了算時間,下午是最合適。

“好好好,大妞有空來大娘家,大娘家有好吃的。”

一輛舊卡車從村口大道快速駛入,上麵站著幾個彪形大漢,扛著鐵鍬。

“剛才過去的卡車不是我們村的吧,我眼花,沒瞅清楚。”

“哎呦,好像是外村的,我好像看到翠芳了,翠芳昨晚回娘家啦?”

“肯定回娘家,昨晚動靜這麼大,兩口子都幹架了,差點都掀房梁了,我家離他們家那麼遠都聽到響動。”

“村主任年三十都在他家調解這事,不過就翠芳那脾氣沒戲,這次趙書記太過了,偷腥都這麼明目。”

“這是嚴重的作風問題,虧他還是支書居然沒有一點思想覺悟,見到個女走不動道。”

車順著村裏的大道往支書家開去,我抄近路拐到支書家門口的矮腳樹,爬上去剛好可以看到支書家的大院子。

果然那幾個彪形大漢是張德勝大舅子和他工友,還有翠芳以及幾個表兄弟。堵著張德勝那氣勢說是幹架拆房子都不為過。

支書的老婆翠芳年輕時也是村裏的一朵花,十裏八村提親的人一茬一茬的,就是看上了村支書當時思想活絡有上進心,肯吃苦。如今操勞幾十年,身材發福臃腫,臉上皮膚黝黑,布滿了風霜皺紋,

老話說對娘家有人,背才能挺直,說話有底氣。

此刻張德勝一臉慫樣,蹲著門口,但臉上卻沒有後悔,他享受當時,那娘們做他車後麵緊緊環抱他腰時,他感覺他開的不是破摩托而是哈雷,是韓劇偶像男主角,尤其那胸緊貼他後背,哇,心太癢,隻是當時太興奮,加速刹車飛到田埂溝裏,到現在全身還有狗屎味。

“咋滴,。張德勝,賺幾個錢瞧把你能的,居然敢嫌棄我老妹,我妹這幾年對你不好嗎,忙裏忙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凡有好東西都想著你,咋的,相當陳世美,我今天就告訴你妹夫,你要是想當這陳世美····”

“哇···你這喪良心的,我辛辛苦苦為了誰啊,到如今居然被拋棄,還要給那個妖精騰地···我不活了。”大舅子話音未落,翠芳一屁股坐地上,拍著大腿嗷嗷大哭。

“說吧,那女的怎麼處理,你要不好處理,我找她去!”

“不準去,跟她無關!”張德勝猛地站起身,怒喝道。

“好你個張德勝,居然敢護著那小妖精,我跟你拚了,今天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劉翠芳狂怒,迅速爬起身,瘋狂的一頭撞過去,大舅子攔都攔不住。

“大舅子,我跟你說,你妹妹她呀,在家裏誰都不敢說個不,什麼事情都要順她意,但凡有點不順她,就撒潑打滾,砸東西,我每次回家,她就跟防賊一樣,拿我衣服聞個不停,但凡找到一根頭發絲,就說我在外麵有女人鬼混,解釋了幾百次是應酬,她就是死活不信,沒完沒了的問,不讓人睡覺,疲勞轟炸,跟審犯人一樣,每次都這樣,次次都如此,你說我大小也是個官,我不要麵子嗎,左鄰右舍如何看我,村裏大夥怎麼看我。”

張德勝也是一肚子委屈,大吐苦水。大舅子深知自己妹妹的脾氣和性格,打小家裏都沒人敢跟她較勁,這幾年妹夫對自己也是幫助很大,介紹的幾個工地結賬準時,結算也快,如果不是發生這檔子是事,那這妹夫可是萬裏挑一,平時馬屁都是拍的連環屁。可是現在,騎虎難下,按他所說,男人在外應酬拈花惹草也是正常。可是這妹夫真是蠢,偷腥都敢在大庭廣眾下,這不是找死嗎。

“妹夫啊,這次的虧我來,要是我那二弟來,你這下半身不殘也得廢啊。”大舅子扶起這妹夫顫抖的身軀,回想起臨走時攔住了自家弟弟,他認為這事先了解,畢竟這妹夫是他的飯碗,不能隨便就砸了。

“妹子,平時妹夫對你可是言聽計從,”

“張支書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平時也挺正派的。”

“張支書也算為咱村做出過貢獻的人,不會做出這破事。”

“我也覺得不會。”

“他再怎麼不會也經不住那些蝴蝶粘著他。”

院子裏鬧哄哄,院外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對張德勝的討伐聲逐漸變弱。

翠芳感覺不對勁,叉腰厲聲怒喝

“咋地,你敢說你沒有在外麵勾搭小狐狸精,是我逼你去拈花惹草,你在外有女人似我給你委屈受了,你應該找,你隻能找,這不找反而是我有問題,你這王八犢子,見過混蛋不要臉沒見你這樣混蛋無賴。”

“你的意思你搞破鞋還有理了,是我妹對不住你,來··來··你跟村裏大夥說說,有你這樣當領導的嗎。”大舅子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差點被帶偏了,拉著他往院門走去。

“大舅子,誤會,其實都是誤會,我跟那女助理沒有什麼的。”張德勝有點無措,大舅子剛才立場明明有些動搖,怎麼又回去了,連忙解釋。他不怕大舅子,但是怕老二,那可是混不吝,今天如果是老二來,估計一見麵就是一頓揍,根本不聽你解釋。

“咋回事?”

“大舅子,進屋說,這在外麵,那麼多人影響不好。”張德勝怕院門口的人越來越多,轉身拉著大舅子往屋裏走。

“都他媽這樣鬧,還有個屁影響不好。”

話雖如此說,但人還是進屋了。

院子裏的翠芳臉上也掛不住,一哭二鬧已經死得差不多,院門口的鄰居都在看笑話。

“看什麼看,散了散了。”她幹脆把院門一關。

“大妞,你爬那麼高幹嘛,樹上又沒果子?”趙天賜小名虎子,村主任趙鐵柱年過40才得兒子,寶貝的很,老兩口把最好的都給他們這個寶貝兒子,造就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小胖墩。

“虎子哥,你要不要上來,可好玩了,上麵看他們家一清二楚。\"

\"好嘞\"虎子胖乎乎的身材爬樹費勁,我是連拉帶拽才讓他站穩。

“他們家鬧什麼呀?”

“還能有啥事,兔子吃了窩邊草唄。”我都不知道怎麼跟小孩子聊這些成年人的風花雪月。

“早上我媽跟我爸說支書家養了一隻狐狸,狐狸在哪裏啊?”

“你媽跟你爸開玩笑呢,咦,你爸來了。”我指了指進入院子的中年人約50來歲,湛藍色的中山裝戴著老式前進帽。

“我爸咋來了?”虎子縮了縮頭,往樹幹挪了一下,下意識的遮住他肥胖的軀幹。

“你爸是主任,來解決問題的,別說你爸今天戴的帽子有點像趙本山。”

“我爸就跟張叔聊的來,他可喜歡來我家喝酒,每次來我家一聊就是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