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一個周高考,複習進入白熱化狀態,每個人都攢了一股勁,尤其是複習班的,他們已經比同齡人落下了,自然不會再次被落下,當然,這並不排除有那麼一星半點的人在念完高四後再複讀一年接著念高五。
但是對於張弄潮來說,高考卻似乎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因為在一年之前他接二連三地經曆了人生的打擊後,早已懂得了什麼叫做臥薪嚐膽,也懂得了什麼叫做知恥而後勇,那時候幾乎是一無所有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若是再不努力,迎接他的必然是一段極其慘淡的人生。
尤其是在董菁毫不猶豫地棄他而去的這件事上,張弄潮更不能忍,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講,最為悲哀的莫過於被自己的女人戴了綠帽子,而次悲哀的事情就是被女人甩了。因此,在那段時間裏,苦雖苦了些,但他在學業上卻突飛猛進。盡管祖先張德隆的出現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有所懈怠,甚至毫不留情地說,直接改變了他的人生態度,但是,在學習上,他卻表現出了一種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架勢,前期的努力其實早已足夠他在人生的第二次高考中取得一個不錯的成績了,雖然是看似荒淫無度了幾個月,但是,一個周的鞏固,足夠了。
張弄潮進入了最後的衝刺,但是於衝刺中卻並未與人生的樂趣絕緣,無論是沈蘭軒還是奕冉,還是米璨,他都沒有讓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感到被冷淡,甚至反而感覺他的鬥誌更旺了,就在這種朝氣蓬勃的勢頭裏,他迎來了高考。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麵對再熟悉不過的流程,他這回沒有感到絲毫的吃力,同時也帶著一種認命的嶄新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會做的盡量做,不會做的就一掠而過,最後對著報紙自己算了算分數,一本雖說有點玄,但二本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
剛參加完高考的小癟三們通常會把書一扔開始一段暗無天日的往死裏作的歲月,也的確,不少人都這樣做了,但是張弄潮卻並未如此,他一邊輕笑著那些如死裏逃生般及時行樂的準大學生們,一邊從容不迫地過著自己的日子。而與他相仿的,自然也少不了趙青山,趙青山家中頗有資財,自然也從未像一般市儈那樣把高考這種咱們國家裏最混賬王八蛋的東西當盤菜,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不過是走走流程罷了,走完流程繼續該怎麼過還怎麼過,甚至他有時候在飯店裏看到那些喝得滿臉通紅的傻比青年的時候,會輕笑道,這都是我玩剩下的,你們身在其中,儼然已把自己當成大亨了,小民可悲。
而自打從張家界回來的這一個月裏,沈萬三沒有受到任何幹擾,幹勁十足,硬是憑著自己那過人的經商天賦將那個從欠款這點上來看幾乎要破產的公司從死亡的邊緣給拉了回來,雖然暫時不敢說是事業蒸蒸日上,但三番五次破格貸給他款的銀行信貸部主人卻安了心。他相信,沈萬三從自己手裏騙去的這幾百萬,一年之內肯定回得來,而按照沈萬三對自己的估計,卻是頂多用半年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