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證物,一是在郭兄家中搜出的與那靈陣師的往來書信!二是郭兄偷偷在家中為那靈陣師立下的靈位。”
“可還有一個通靈境的刺客,徐兄作何解釋?”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那位刺客,也是郭大人通過外務司的便利,為那靈陣師聯係到的殺手組織中的一員。這些在書信裏都曾提到過。”
郭司理眼裏很平靜,繼續喝著麵前的茶,既然大朝寺都有了證據,看來他便是沒有其他的路了。
他看向了身後一間屋舍的窗戶,窗戶上的燭光隱隱綽綽,這會兒閨女應該在她阿母的懷裏睡著了,郭司理臉上浮上一抹溫暖的笑意。
“我的夫人和女兒與此事毫無關聯,還望徐大人明察,莫要牽累她們。”郭司理深深地看著徐之道。
“這是自然!”徐之道認真的說道。
郭司理還是看著徐之道,徐之道知道他的意思,歎了一口氣道:“畢竟你在太子殿下手下做事這麼久,殿下雖然生氣,但已明確說了會念及這些情分的。”
徐之道說完,郭司理收回那目光,緩緩抱拳道:“多謝!”
“今日小女生辰,過了今日,郭某定去大朝寺自首請罪。”
“唉,人之常情。”徐之道喝了最後一口茶水,搖搖頭道。“徐某便不打擾郭兄了。”
郭有直沒有相送徐之道,馬車聲消失後,他起身在兩棵桃樹下站了許久,又從井裏提了桶水,灑在院裏,把院子打掃了一遍,覺得還是不夠,把家裏能洗的東西拿出來全洗了一遍。
後半夜時,他才走進屋子,和妻子說直到今日才了解到持家的不易,這些年委屈了她,妻子心中隱隱覺察到什麼,沒有多說。
郭司理抱著小閨女坐了一夜,天要亮時才不舍的放手,又端坐著看了好一會兒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出了小院。
……
太學院,一大早那華麗的馬篷車便停在了門前。不一會兒老牛車也跟著吱吱呀呀的出來了。兩輛車一起朝著北城而去。
大朝寺內,徐士卿將所有的證物呈在周小公子與路小乙的麵前。
周小公子認真的看了一遍,嘴角帶著微笑。
“齊全嗎?”路小乙問道。
“很完美!”周小公子回道。
二熊山刺殺案的案宗做的很完美,外務司司理郭有直,串聯其友,即身死的靈陣師,並勾結外域殺手組織謀害雍州院試者路小乙,及詹州院試者周毅,致周毅之婢女死亡,其書信往來,及案犯口供均已落實,證據確鑿。
“二位若無異議,便簽字吧!”徐之道平靜的說道。
“那位郭司理會怎麼樣?”路小乙問道。
“一切按中洲律法而定!”
“我可以見見他嗎?”
“按中洲律法來說,不合規矩!”徐之道認真說道。
路小乙沒有感到意外,隻是點點頭,沒再繼續發問,憑著感覺在上麵簽了字。
周小公子倒是灑脫,看完案宗,沒問一字,也沒看徐大人一眼,直接簽了字。
二人簽完字,向徐士卿客氣的道了謝,便出了大朝寺的衙門,整個時間與上一次公堂之上一般,並未浪費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