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龍冉又苦惱了起來,自己還沒有覺醒靈魂伴生寵。
那尊神秘的古老神靈,實在過於強大和有個性,他無數次的呼喚,卻換不來丁點回應。龍冉至今不知曉自己的靈魂伴生寵是什麼古老的存在,任憑他查遍了古獻經卷,都找不到有關這位古老神靈的記載,就好像曆史故意遺忘了祂一樣。
靈旋沉海,靈台定空,龍冉再次運行了幾遍天元升仙訣,才發現功法要跟上靈旋的效率已經有些相形見絀了。龍冉心神沉入鬆執戒中,精神力像是穿過了一層水幕進入了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兩百立方的空間不是規整的方體,而是一個扁長的橢球體,形狀算得上圓潤,鬆執戒中沒有重力,一應物品都是被歸攏成堆,各自漂浮在空間中的。
龍冉來到功法金書前,精神力觸及薄薄的金紙,像是達成了約定,後幾頁像是黏在一起的金頁最上麵的一張悠悠地分離開,翻了過去。新的一頁展開,龍冉迫不及待地閱讀起來,像小河流樣的蝌蚪文字漂浮起來,足有上萬字。
龍冉一直修行的便是天元升仙訣,現在接受起如域篇,自然是沒有壓力的。掃一眼就記了個大概,第二遍看下來就有了自己的感悟,不可謂是一種強大的天賦,修行拚的就是時間。人族後天生靈的壽命不過短短百年,三十歲前突破不了先天之界,無法延壽,一生也差不多到頭了。
一味地追求破境亦不是好事,天賦卓絕更考驗道心。若是日進千裏,夜退八百,那與愚人無異,而像是耗費潛力來修行更是愚鈍。人生不是一場短跑,一時的領先隻是搏一會兒的眼球,決定最後坐在高台上,俯瞰千界眾生,掌握自己命運的,是全程的博弈。
齊老深知修行的各種忌諱和誘人的陷阱,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此話不假。若是換做一個沒有長遠見識的長輩,哪怕是龍冉的天資也能被揮霍成傷仲永,龍冉自小就被灌輸了這些意識,他明白每一步的意義,並且無比踏實的走過去,所以他才能在境界愈發難以突破的情況下,仍然保持駭人的破境速度。
將功法盡數轉化為如域篇,龍冉感覺自己全身更新換代了一遍,身體生機強盛了何止一倍。體內的飛流年聖體倒是沒有什麼動靜,在後天之境,祂能提供給龍冉的幫助實在不多,這種聖體名為聖,其威勢如龍之處,是要自先天之界後才能體現出來的。
功法金書的文字盡數返回了金頁上,這代表龍冉已經完全記下了如域篇的功法,功法金書又變回了先前黯淡的樣子,敞開的書頁上空無一物,直到龍冉心有忘卻,或是境界再有突破,上麵才會重新顯現文字。
但是,龍冉看向另一處的一塊有他半身高的灰色石碑,碑身兩麵,正麵有一道兩尺長的刻痕,背麵還有密密麻麻的鐫文,正是那口用於傳承的天痕碑。他猶豫的地方就在這裏,突破如域境,修行功法自不用擔心,問題是要不要現在就使用如域境僅一次的傳承機會?
除了自身領悟的道技“戰神擬”,龍冉再無拿得出手的武技,當然他可以通過九重塔樓去學習,但是這其中要浪費多少時間去挑選,去試錯,然後才可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天痕碑就沒有這樣的擔憂,從中得到的武技一定是最適合自己的,而且是一族傳承核心,怎麼想都是很厲害深奧的武技。
隻是自己境界未穩,像這樣一口全部吃掉真的好嗎?龍冉心有疑慮,離開齊老的生活,其中的一個弊端此時就顯露出來了,往日修行上的問題他都可以向齊老詢問,得到的一定是最正確的答案,但是現在隻有自己了。
要去九重塔樓詢問前輩們嗎?龍冉腦中浮現出一個策略,片刻後就否決了。他恍然過來,自己是陷入了習慣中,往後多少次決定都得自己做,再去依賴別人遲早會走向滅亡。
沉思許久,龍冉從鬆執戒中退出精神力,那口天痕碑輕輕落在洞府中。他的眼中沒有困惑,白嫩的手掌輕輕貼了上去,既然做了決定,就全力以赴地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