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至今日,我的父親失蹤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我的母親在父親離開那天就一病不起。
雖然報了警,但是整整三天都沒有任何動靜.
家裏調查了一遍又一遍,起初我報案時他們幾乎快把不耐煩寫在了臉上,直到我報出父親的教授身份他們才開始略有興趣?
隻可惜在知道我父親是一名考古學者後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
“抱歉了,徐景生先生,目前依舊沒什麼進展,您還有什麼其他的線索嗎?比如您父親在封控期間有沒有什麼話一直掛在嘴邊之類的?”警官將手中的茶水遞給了我,我道了聲謝將茶水放在一旁。
“暫時沒有,也有可能是我記不清了,我的母親還在醫院,三天下來我加起來才睡了十個小時左右,很抱歉想不起來了有什麼有用的信息。”我控製著自己的麵部表情,盡可能不讓自己失態,疲憊感讓我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那......好吧!如果您想起了什麼請立即聯係我們,也請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警官的笑容依舊和藹可親,但我隻能附和的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臉。“嗯,你們也辛苦了。”
我在他們的前台登記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證,再又一次確認沒有任何消息後,他們在我離開後便立即關上大門開始消毒,不過我似乎想到了什麼,那種突然靈光一閃但又很模糊的感覺在我的腦子裏轉來轉去。
今天的太陽帶來的紫外線似乎不像是夏天這個季節應該出現的,不過看著街上那些人,我也隻是歎了口氣,畢竟是剛剛解封,大家對外出的渴望如出一轍。
我看了看手表,甩了甩腦袋,盡可能讓自己清醒一些,照顧母親已經讓我感到筋疲力盡,說不定下一秒也要跟著吊葡萄糖。
不過早間的街道上車流也不算多,稍稍等待片刻看著空車的字樣,我招了招手,出租車很快就來到我的身邊,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後排,司機在詢問完目的地後啟動了汽車。
我摸著左右兩邊的口袋掏出手機,看著剩餘的電量後,隻好暫時關機。
也許是見我收回手機,司機師傅開始跟我搭腔,也許是近三天的疲憊讓我想跟人吐吐苦水。但思索一番後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對於司機師傅的詢問,我笑了笑便給出了相應的回答,然後開始談論一些有的沒的,不過一些敏感的話題我則是輕描淡寫的敷衍過去了。
出租車停在了醫院門口,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假的有些掉色的牛皮錢包,反正我覺得是假的,對於表上的數字,我皺了皺眉,不過我已經懶得計較對方的小伎倆。
我並沒有著急走進醫院,馬路對麵的花店倒是吸引了我。
今天是六月二十二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來到母親的病房前,將花瓶裏有些枯萎的花替換成剛剛在花店裏買的康乃馨。
“媽......”我張口叫了一聲,但是接下來要說什麼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走廊傳來急促的聲音,然後就是持續的敲門聲。
我走到門口將病房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副清秀的麵龐,不過濃厚的黑眼圈盡顯憔悴。
“哥哥!”是的,我有一個妹妹,不過在外地念大學,她算是很好的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父親爽朗的性格,不過骨子裏總是有一股熱血,高中時期就是全校唯一的一個女體委,可惜我們的父母並不允許她參軍完成自己的夢想。
“符夢。”我盡可能擠出一個笑容,有些虛力的叫出她的名字。
關上門,徐符夢來到母親的病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母親,她的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
隨後轉身先是跟我詢問了一下母親的情況知道暫時沒有事,倒是鬆了口氣,不過我跟她解釋了一些狀況,而且醫生也沒查出病因,然後她又詢問父親的情況。
我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了一下隻能搖了搖頭回應她的提問。
父親是一個考古教授,很多著名遺址的研究都有他的參與,甚至很多次出國參與別國的曆史研究項目,但他的不告而別總得有個原因。
母親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這時我才發現我並不怎麼了解父親,小時候大部分時間其實他都不在家,久而久之我跟妹妹反倒是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們兩個站在母親的病床前呆愣著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直到妹妹的肚子開始反抗,我才意識到我們兩個都還沒吃午飯。
現在是下午兩點整,熱氣騰騰的牛肉麵端上桌後,但我沒什麼食欲不過還是強迫自己拿起筷子,妹妹也在小口小口的吃著。
“哥,你進過父親的書房嗎?”徐符夢嘴裏咀嚼著牛肉,感覺很費勁的樣子。
我先是一愣,說到父親的書房,或許應該叫倉庫,裏麵的書我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看的完。
父親在居家辦公後給自己定的工作時間裏就基本都泡在裏麵,因為從小就被教導過不允許在裏麵玩耍,直到成年,我能進去的可能性也隻是進去叫父親吃晚飯,而且每次進去裏麵我的心裏總是會莫名升起一種感覺,有些毛毛不舒服的感覺,不過畢竟一些研究物品是從墓裏帶出來的,那也就能解釋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