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臉上地期待,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和疑惑。
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堂堂是七峰峰主,為什麼要親自在此等候兩名後輩弟子。
就算他和十九峰那位劍仙的關係再好,也不至於做到這地步吧?
林虛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目光,帶著雲之語,徑直走到沐金石身前,朝他躬身行禮:“弟子林虛,見過沐師伯!”
沐金石大手一揮,一柄散發著冷冽寒光的劍陡然出現在林虛麵前。
“這是你師尊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著拍了拍林虛的肩膀,“你師尊很看好你,你要好好努力,莫讓他失望!”
林虛收下長劍,畢恭畢敬地答道:“是,弟子明白!”
沐金石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了雲之語。
皺了皺眉,欲言又止,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
他終身縱身一躍,飛到劍舟地將台,朗聲對所有人道:“出發!”
十九峰眾弟子聞言,齊齊拱手,數千個喉嚨同時發聲,彙聚成一個響徹雲霄的:“是!”
隨即,劍舟便收起了階梯,全速朝離山宗方向飛去。
起飛之後沒多久,林虛就拋下雲之語,向熟識的十七峰弟子田啟仁打聽消息去了。
據田啟仁說,從青蓮宗到離山宗,足有十萬裏遠。
劍舟一天能飛萬裏,大概要飛十天左右才能抵達。
至於出征離山宗的原因,他知道的也不太詳細,好像是離山宗,冤殺了青蓮宗的兩名外門弟子。
盡管這個理由,對於青蓮宗來說,已經很充足了。
不過,林虛隱隱還是有一些別的猜測。
在他看來,此次青蓮宗如此大動幹戈,不惜奔赴十萬裏作戰,背後的原因絕沒有這麼那麼簡單。
這個原因,很可能與自己的師尊有關。
當然,說到底,這些也隻是自己的猜測罷了,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畢竟青蓮宗,因為一兩名外門弟子,出動青蓮劍舟的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林師兄不必擔心,離山宗不過三流小宗門罷了,我十七峰的劍舟都出動了,必然能在頃刻間,就將其夷為平地。”十七峰親傳弟子之一的田啟仁,見林虛眉頭緊鎖,以為他是在害怕,便笑著寬慰道,“即便真有什麼危險,師兄到時候隻要跟著我,隻要我活著,定會保師兄無虞。”
這話說得林虛心中一暖。
田啟仁,是林虛在青蓮宗裏,除了雲亭山和雲之語外,關係最好的一個了。
這十幾年來,林虛一直練習揮劍,卻沒有修行任何劍法。
同門師兄弟們,幾乎都把他當成傻子。
隻有少數幾個主動與他親近,並在他被人暗地裏羞辱時,站出來維護他。
田啟仁,就是其中一個。
雖然他這些年的經曆,並沒有前世小說裏的主角那麼殘酷,除了少數幾個朋友全是仇敵。
但這個地方,終究不是人與人相親相愛的美好世界。
人原本就是極其複雜的動物,人與人的世界,就更加複雜了。
也許今天同仇敵愾,明天就變成生死仇敵了。
可不管怎麼說,寧可得罪所有人,也要維護一個“傻子”朋友的人,心腸總不會是壞的。
這樣的人,還值得深交的。
林虛心中暗暗想著,嘴上卻道:“那倒不必,我既然來了,總躲在別人身後,也不是個事。更何況,我的實力雖然算不上有多強,但是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弱。”
田啟仁聞言,十分好奇,或者說興奮:“我就說,你那麼勤奮,不可能還隻是劍童,快跟我說說,你現在什麼境界了?”
林虛也沒打算隱瞞,在心裏暗暗估算了一下,說道:“境界我沒隱瞞,實力嘛,差不多,和大劍士相當吧!”
“哈哈哈——!”
林虛話音剛落,一名路過的弟子,就忍不住放肆大笑了起來。
那人毫不客氣地嘲諷道,“現在能像林師兄這樣,一本正經地當眾吹牛的人,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