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伸出手輕輕的摸著李慧的臉頰。李慧感應到是葉寒後,頭不停的晃動著,嘴巴不停的張合著,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葉寒將自己的臉貼在李慧的臉上,用手摸著李慧的臉說道:“你知道嗎?洛詩回來了。我今天真的很開心,我沒有想到我居然又見到她了。她還是那麼的美,那麼的純潔。”
葉寒轉頭看向李慧的臉,用雙手抓住李慧的頭。李慧安靜的不再晃動著腦袋,也閉上了嘴巴。葉寒麵露憂傷的說道:“洛詩雖然回來了,可是她卻中了毒。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中毒,不過我卻知道。她之所以會誘發體內隱藏了十年的毒,都是因為我。因為我你知道嗎?”
葉寒麵容逐漸變得凶狠道:“洛詩是因為同時聞了蝕心草和安神香所以才會中毒。你知道嗎?我本來隻是想害蕭冉的,可是卻萬萬沒想到竟害了洛詩!洛詩說過,她體內的毒一旦爆發,就一定會死。她會死!”
葉寒的眼神瞬間變得很無辜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這麼做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害她,我怎麼會去害她?我怎麼可以去害她?”
說著葉寒哭了起來,酒甕裏麵的李慧似乎能感受到葉寒的痛苦似的,開始不停的晃動著頭,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著。如同在安慰葉寒一般。
葉寒無助的用手托住李慧的頭看著李慧的臉說道:“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洛詩活不過今晚了,她過不了今晚了。現在連王爺也沒有辦法了,洛詩死定了,是我害了她,是我。我無法饒恕我自己,我不能饒恕我自己,我不能……”
李慧不再晃動著頭,也不再張合嘴巴。李慧隻是微微歪著頭,似乎想用已經沒了耳朵的地方聽著葉寒說話。葉寒絕望的坐在地上,從袖子中緩緩的抽出了蝕心草。又從懷裏取出裝有安神香的盒子。葉寒用力的聞了一下蝕心草的味道,在打開裝有安神香的盒子,然後起身從盒子中拿出一根安神香,將盒子放到桌子上。
葉寒又從桌子上拿起火折子將安神香點燃。葉寒將點燃的安神香插在茶壺嘴裏,緩緩靠近酒甕中的李慧,從地上將蝕心草撿起來拿在手裏。
葉寒用手再次摸著李慧的臉,李慧又開始晃動著頭,張合著嘴巴。葉寒苦笑道:“你不是說要永遠陪在我身邊嗎?現在我就要死了,我帶你一起走好不好?啊!我帶你一起走,我們一起走。”
葉寒眼神詭異的盯著手中的蝕心草,訕笑著看向李慧,緩緩的將蝕心草放到李慧的鼻子前。李慧用力吸著蝕心草所散發出的香味。葉寒伸手摟住李慧的頭笑道:“從今以後我們就又可以在一起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洛詩等著我,我……我們……說好要做……”
葉寒吐血,艱難的再次說道:“我們……說好要做……一輩子的朋……”
葉寒緩緩從酒甕上滑落到地上,背靠著酒甕坐在地上說道:“一輩子的朋友。”
說完這最後的幾個字後,葉寒閉上了眼睛。
酒甕中的李慧似乎能感應到葉寒死了似的,瘋狂的晃動著腦袋,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隻見李慧的嘴裏逐漸流出鮮血,李慧張合著嘴巴,鮮血順著李慧的嘴流淌到下巴上,鮮血染紅了李慧的牙齒。不過李慧依舊在艱難的晃動著頭,似乎要從酒甕裏麵出來似的。此時的李慧如果可以動,想必她爬也會爬到葉寒身邊,緊緊的擁抱葉寒吧!李慧終於沒了力氣,頭一歪,閉上嘴巴死了。空蕩蕩的房間裏麵,瞬間沒了聲音。桌子上茶壺嘴裏麵的安神香依舊在燃燒著。白色的煙從安神香上冒了出來,一直向上飄著,飄著……
此時保和殿內隻有蕭冀一人守護著洛詩,蕭冀是那麼無助,那麼可憐。他崩潰過,傷心過,也絕望過。不過依舊隻能這樣安安靜靜的守護著洛詩,他能清楚的感覺得到洛詩的體溫在逐漸的下降,他也能感受到洛詩的呼吸逐漸變得微弱。他自責自己沒能盡早發現洛詩身上的秘密,他怨恨自己沒能好好守護洛詩。世上沒有一種離別的痛苦,能比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