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天一,人和名字一樣平平無奇,隻是芸芸眾生裏的一位普通人,家境普通,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才華,和大多數人一樣,每天被世俗瑣事所困擾。

為什麼我要叫宋天一呢?我也不知道,隻知道爺爺說這是老祖宗給你取的名字,這不純騙小孩呢嗎?好像老祖宗見過我似的。小時候還因為這名字不好聽跟家裏鬧過幾次脾氣,結果每次都被父親深沉的愛所打動,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你們那裏有沒有這兩個規矩,男娃起名不帶天,女娃起名不帶仙,據說是因為啊,男孩如果名字裏帶天,那麼老天爺就會好奇,會給你降下一些災難,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敢這麼張揚,而女孩名字不帶仙是因為仙子給人的印象都是冰清玉潔,神聖不可侵犯,而你個凡人帶個仙,那不擺明跟仙子宣戰嗎。還有個規矩,男娃要注意人生中的九歲,十八歲,二十七歲,據說啊,這三個節骨點,一不留神就折了。總之要多邪乎有多邪乎。在我知道這個說法的時候,不由得罵了句娘,我不全占上了。

“黎天!這次我看你還有什麼招式!”

又是這個夢。

夢中那個叫黎天的男人仿佛就是我,一身古裝,渾身是傷,很重的傷。我手拄一把利劍,因為體力不支,劍鋒深深地插入土裏,原本樸素的古裝被鮮血浸濕大半,除了疼,還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好像是不甘,憤怒,不舍夾雜在一起。

“怪夢,心慌死我了。”我打了個激靈,這已經是第三次做這個夢了,每次都是到這裏結束,醒了之後心狂跳不止,眼睛濕濕的,好像剛痛哭過一樣。

“黎天是誰?為什麼我對這個名字這麼熟悉,但身邊從來沒個叫黎天的。”我摘下耳機,大巴車上幾位老大爺爽朗的聲音刺的我耳朵疼,司機喊話下車都差點沒聽清。

“天一!”

我剛下車伸個懶腰,一句濃厚的家鄉口音便傳了過來。

“今個是你十八歲生日,走,你爺爺在家等著你呢,好像有事。”說這話的正是我媽。

“能有啥事,我這剛到家,是不是你做了一大桌子菜以爺爺為借口打算給我個驚喜?”我不以為意。

“美得你,別貧了,趕緊走!”我媽給我一板栗,一把拉過我的行李箱拽著我的胳膊朝家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感覺到我媽走路快很多,急匆匆的,我試著問了幾次,我媽都以爺爺為借口搪塞過去,看得出,她壓根心思就沒在我的問題上,全在腳下的路上呢。

“去吧,你爺爺就在裏頭等著你呢。”到了家,我媽抹了把汗,對我說到。

我自然不敢怠慢,我家裏這位說話一直都挺有份量的。雖說家中主權交給我爸了,但是他說的話沒人敢不放心上。

“天一回來了,坐。”進了門,爺爺坐在沙發上,整個屋子裏煙氣繚繞,看來在等我這段時間裏沒少抽。

“爺爺,我這剛回來您就急匆匆的把我叫來,怎麼了?”我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

爺爺這次沒有說話,笑嗬嗬的看我了一會,眼神逐漸收斂,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上開始越發的凝重。

良久,爺爺再次摸出一根煙點上。

“今天是你十八歲生日,咱家的規矩,你要去老宅裏待上一個小時,讓咱家列祖列宗認識認識你,保平安。”爺爺說這話時沒有看我,隻見他彈了下煙灰。“現在是十二點,你要在裏麵待夠一個小時,一點再出來。”爺爺說到。

這可苦逼了我啊,家裏老宅我知道,這老宅神奇的很,普通房子一天總有那幾個時間段太陽照不到,但是這老宅不一樣,白天一整天,太陽就好像瞄著它一樣,每個點都是直直的曬著,不僅如此,太陽下山後,那月亮也是,隻要出月亮,那月光也就像是瞄著它一樣,一直照著。現在正大中午,本來太陽就毒,難以想象裏頭什麼情形。

“爺爺,你不是從不允許讓我接近老宅嗎,小時後就扒窗戶看一眼,啥都沒瞅清呢,那家夥給我揍的啊。”我不大想去,苦笑到。

“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話。你不相信爺爺?”爺爺把煙頭掐滅,佯裝生氣道。

“好好好,我去,我現在就去,您老可別動怒,高血壓再上來嘍。”說著,我站起身拿了瓶水就向老宅走去。

爺爺看著我的背影良久,然後歎了口氣。

“臭小子,希望老祖宗這次算錯了吧,你出來的時候,可千萬什麼都別拿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