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朝台下前排的傅文野看過來,滄桑眼中飽含淚水:“傅總,您還記得我嗎?當初我還是看著您長大的。”

在場的人齊刷刷看去,就見傅文野的微微一笑,禮貌又得體答:“當然。”

聞言,劉富國直接淚灑講台,“太好了,這次您回來了,我們整個羽山工廠就又有主心骨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不是扶貧局,而是“窮親戚”的老部下局,畢竟是追隨了傅家兩代人的功臣,怎麼說都應該得到優待。

劉國富演講完,現場的掌聲持續了很久,之後又相繼上台了兩個老總發言後,推進會終於接近尾聲。主持人謝幕,說了會議餐的地點,敬請來賓們都去參宴後,便散會了。

出了那會議大樓,一陣悶熱的風吹來,傅文野看了眼頭頂的大太陽,不耐的扯鬆了領帶,將西裝外套扔進了車裏。

“傅總!”劉國富一路跟到了他的車前。

傅文野正在車門前卷襯衣袖子,聞言沒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有事?”

跟剛才在會議上彬彬有禮的樣子比,現在的傅文野疏離得判若兩人。劉國富愣了一下,才試探道:“一會兒就是宴會時間,大家都盼著跟您聊合作的事,您不去嗎?”

傅文野卷好袖子倚著車門,點了根煙,“不去,有事就說事,劉總。”

劉國富僵了一下,才呐呐道:“在您麵前我稱得上什麼總,您叫我老劉就行……是這樣的,我們很想跟您合作,您後續的文旅開發肯定會缺人手的,我們又都是跟著老傅總起家的老員工,您看有沒有什麼能用得上我們的地方……”

傅文野嗤笑了一聲,劉國富局促的目光中,漫不經心道:“原來就這麼點小事,想來說一聲就行了,剛才在台上興師動眾的,我還以為你要逼宮呢。”

劉國富驚恐的連忙搖頭,“沒有的事傅總,您冤枉我了,我們羽山公司是老傅總親手成立的,我是老傅總培養的人,這些年我一直堅守在丸關,就是因為我心中對傅氏集團,對鎏金集團一片忠心……”

劉國富還要繼續說什麼,遠處走過來一個老總叫林鈺,他是Y市的商貿龍頭企業,在本市坐擁上數個商圈,是這次招商會裏最有實力跟鎏金集團談合作的。

“傅總啊,久仰大名了!”林鈺笑容爽朗的越過劉國富,和傅文野握了手,“這次合作咱們一定要談起來啊,多少資金可以加入您的文旅開發項目,隨便開價,千萬別不帶我玩啊。”

“林總真會開玩笑,是您帶我飛才是。”傅文野也笑得真摯,兩人興致勃勃的閑談起來,堪稱一見如故的老友。

說了一會兒話,林鈺道:“傅總,您今天不參加宴會的話太遺憾了,要不然過幾天您賞光來Y市,我做東咱們小聚一下,主要讓傅總出去透透風,天天窩在丸關這麼點地方,太無聊了,再掙錢也心煩不是。”

傅文野聞言笑得更開懷,“還是林總懂我,我身上真是快閑得長草了。”

“那就一言為定啊!”那林鈺久居高位,顯然深諳商道,打趣的笑道:“您哪天空了告訴我,我派專車來接您,咱們先到市裏玩一個遍,等您身上的草拔得差不多了,咱們再隨便聊一聊合作。”

“一言為定。”傅文野頗有興致的留了聯係方式,兩人又隨便侃了幾句,林鈺才揮著手目送傅文野開車離開。

全程劉國富站在旁邊,尷尬得像一團無人在意的空氣。

等傅文野開車揚長而去,劉國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個人站在路邊喃喃道:“這段時間還是不要離開丸關的好啊,畢竟之前那些鬧事礦工,有的現在還下落不明……”

上次圍場的事情之後,鬧事的礦工混子便解散了,他們大多數因為聚眾鬥毆被批評教育,但帶頭傷害季岑最深的那幾個,卻直接跑路消失了,至今沒有歸案。

為此,丸關地方一直保護著傅文野的安全,但如果傅文野離開丸關去Y市,這種保護就勢必會出現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