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天氣,你卻要讓我在這個到處都是老鼠的破房子找你做/愛,你說,你是不是越來越任性了?”

“這裏有什麼讓你這麼喜歡?讓我看看。”傅文野隨意打開床邊的櫃子,然後把季岑拽起來,扔了進去。

“是這裏嗎?小時候躲貓貓你最喜歡藏在這裏,一藏就是一天,還沾沾自喜總覺得我找不到。”

季岑瘋狂的搖頭,不等掙紮著爬起來,又被傅文野拽著頭發來到了鏡子前的門框旁,傅文野將他抵在那冰冷的牆上,歪頭看著鏡子裏的季岑道:“這個量身高的門框,你也一定喜歡吧?從小你最喜歡跟我比身高,隨時在問什麼時候才能和我一樣高。讓我看看,我們阿岑現在長得有我高了嗎?”

季岑已經被折磨得失去掙紮欲望,他頹敗的垂著頭,下一刻又被傅文野狠狠掰起下巴,仰頭磕在門框上。

“嘖,還是差一點。”傅文野在季岑的頭頂劃了劃,狀似溫柔的拍了拍他,“阿岑想長個子,還是得好好吃飯才行。”

寒風吹得季岑的身體僵硬得沒了知覺,他靠在門框上,任由傅文野折磨,又任由對方把他拖到下一個地方。

“這個玩具屋,是我們阿岑最喜歡的地方吧,小時候每個假期來這裏,你都要帶一車玩具過來,阿岑說過,要在這裏建玩具王國……”

季岑被按在玩具房的展櫃上繼續折磨,在激烈的動作中,塵封的玩具如雨般落下,砸在地上,兩個人的身上。

它們如同終於逝去的玩偶,一個接一個發出支離破碎的巨響,騰起數不盡的破敗塵埃。

之後是手工坊,習字室,還有室內的植物園……

在這個狹小但豐富的老房子裏,傅文野在每一個地方折磨季岑,跟他“回憶”曾在這裏發生的一切。

灰塵和淤青爬滿了季岑的全身,他已經比塵埃還像塵埃。寒冷,痛苦,不堪,頹敗,折磨……他想逃離,在這裏的發生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想麵對,他想逃走!

可無論他如何掙紮抗拒,都離不開傅文野分毫。

傅文野將他禁錮著,全程笑得很隨意:“阿岑,見到你心心念念的鬼地方,現在開心了嗎?哦,對了,還有個地方你沒去,那裏你一定最喜歡。”

說著,傅文野又將倒在地上快要昏迷的季岑拽起來,拖進了廚房。

之前回到這老房子時,季岑就發現這個廚房不一樣,它緊閉著門,門上掛著一把黑色的鎖。季岑下意識抗拒著,他不想進去,他不想進這個廚房!

“怕什麼,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我們阿岑會害怕的?”傅文野一腳踹開了那廚房的門,黑鎖在巨響中砸在地上。

在騰起的巨大灰塵中,傅文野拽著季岑走進那個狹小的空間。裏麵是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廚具和牆壁都被白布遮蓋著,地上是一地的陶瓷碎片。

比起其他房間的狼藉,這裏竟然是一片安寧的死寂。

“進來參觀一下。”傅文野將季岑推了進去。

所過之處,季岑的光著的腳被紮進陶瓷碎片,血瞬間染紅了這片空間的純白,顯得觸目驚心。

“你看,他們肯定也想你了。”傅文野看著他受傷的腳冷笑,指了指地上那些碎片,“這些就是傅氏夫婦自殺的時候,喝藥的杯子碎片。”

刹那間,季岑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