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雲黑壓壓的,像一塊巨大的鉛。刹那間,一道電光劃過,亮了天,也驚了天,豆大的雨也隨之落下,天地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遠處的山頂上站立著一個人,他的頭發長而烏黑,隨著風飄舞,顯得飄逸而瀟灑。他望著遠方,喃喃道:“你終於回來了。”
清冷的院落,濃濃的藥味混著雨水,讓整個院落都充滿了苦澀與潮濕。
“小姐! 小姐!”
急切的叫喊聲伴隨著雷雨聲,顯得更加嘈雜。
躺在床上的女子麵容蒼白,卻遮不住她精致的五官。巴掌大的小臉皮膚白皙,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此時在微微泛紅,櫻桃似的小嘴兒微翕著。
“唔...”女子的睫毛微微顫著,兩道秀眉緊緊皺著,似是很痛苦。倏忽間,女子睜開了雙眼。
隻見一個梳著雙環髻,麵色焦灼的小姑娘在不停的說著話,“小姐!你終於醒了!奴婢都快要被您嚇死了,都怪那二小姐把您推下了水。”
雲溪望著眼前的小姑娘,一臉茫然,詢問道:“你是?”
眼前的小姑娘愣了一瞬,隨即便更加急切的說道:“小姐!您不記得奴婢了嗎?奴婢是春柔呀!”
雲溪四周巡視了一遍,房間放著一個如意圓桌,上麵的花紋依稀是八仙過海的樣子,桌上是一套清雅的蓮花狀茶具,還有幾個矮幾和圓墩方凳什麼的,牆邊靠著一個雕花木質的頂櫃,就連現在躺著的床都是紫檀木的大床,懸掛著層層疊疊的紗帳,帳前垂著如意紋鏤空銀球,一切顯得如此精致,卻又因為房間裏僅僅隻有這些而變得清清冷冷的。
雲溪了然,自己真正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了,心裏歎了聲:怎麼攤上了這事啊。
春柔看著自家小姐默不作聲的樣子,心裏更加焦灼,趕緊道:“小姐,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奴婢再去讓大夫過來吧。”
“不用,春柔是吧,告訴我一下現在是怎麼回事。”雲溪歎息道。
“小姐,您是將軍府的嫡小姐,名喚雲溪,由於將軍常年在外征戰,小姐您總是被二小姐背地裏欺負。小姐還有一個兄長,名喚雲淺舟,容止端淨,還是京城有名狀元郎。可是大少爺一直在外,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事情。但是大少爺每年都會回來幾次來看小姐的。”
雲溪聽完這一番話便大致了解了自己目前的情況了,回想到當時自己還在和一位算命先生交談著,一醒來便成了將軍府受人欺負的小姐了。
雲溪對春柔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再休息會就行了。”
春柔看著自家小姐蒼白的臉,心裏雖然擔心,但還是聽命拱手道:“是,小姐。”
在即將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春柔還是忍不住說道:“小姐,如果您有什麼不舒服就馬上叫奴婢,奴婢一直在門外。”
雲溪默然的點了點頭。
窗外的雨變得細細碎碎的,悄悄無聲地飄落著,像是無數蠶娘吐出的銀絲,蕩漾在半空中,慢慢地牽引著雲溪的思緒。
“現在我是將軍府的小姐,卻受自己妹妹欺負,父親和兄長又常年不在家,想必姨娘已經在將軍府橫行霸道了,我得小心她們母女。然後再去找到那個算命的,既然他讓我來到了這裏那必然也有辦法讓我回去。”雲溪心裏想著,不覺間又睡過去了。
在不遠處的攝政王府裏,身著一襲上好緞子的墨色衣袍的白暮寒站在漢白玉的台階上,四周每一件物品也皆是無價之寶,極盡了人間的奢華,讓你仿佛置身皇宮的錯覺。然而白暮寒卻不甚在意,深邃而冷冽的雙眸望向空中,高挑的鼻梁下的薄唇微啟:“你回來了。”
清晨,一隻不知名的鳥兒在不停的啼囀,仿佛在傾吐著浴後的歡悅。進出,凝聚在樹葉上的雨珠還在往下滴,滴落在地麵的小水窪中,發出異常清脆的音響。
雲溪驀地睜開了雙眼:“春柔。”
“小姐,您醒了。”春柔端著麵盆從屋外走進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後便走過去為雲溪穿鞋子。
雲溪畢竟剛來到這裏,一時有些不適應。緊接著便被侍女領著洗漱一番,雲溪看著鏡子裏的人,靈秀雅致的小臉上桃腮泛紅,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眉眼含春,身著白色繡著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係百花曳地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
春柔眼中滿是驚豔,不禁說道:“我們家小姐真的是如仙子下凡般好看呀!”
雲溪微微一笑,心中也在驚訝:這個女子竟和自己長得如此相似,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