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夾雜著冷冽的積雪,刮著花凡被凍得英俊的臉,他那長長的睫毛時不時地托著飄落的雪花,眨眼間融化,結霜,晶瑩地掛在眼角。
好像是他來不及拭去的淚......,被兩鬢沾染的積雪映襯得分外妖嬈!
“幾位兄弟,這雪域冰蓮果,乃是我師父用自己的心頭血培植的種子,種在這裏的,師傅為了治我師妹的病,耗盡了氣血,我們等了十年,如今它才開花結果!”花凡說到這裏,微微哈腰,往上顛了顛後背要沉下去的人兒!
接著說:“我們前兩日是把師傅送回穀裏將養,回來晚了,是以這院子沒人!況且,這冰蓮果被我師父種在了石屋前的院子裏,還布下了陣法,怎麼看都是有人種的!”
花凡就差直接說:你們私闖民宅,還順手牽羊!
這時候,對麵穿著黑衣,蒙著黑麵的一行人注意到,說話之人的後背還趴著一個人兒,瘦瘦小小的,估計就是他嘴裏說的師妹!
一個紅色的披風把她蓋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麵貌。
後麵,一邊站著一個容貌相似的小女孩,看打扮估計是那小姐的丫鬟!
其中,一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還不忘把女孩的兜帽壓低了一下,恐怕寒風吹進去。
個子稍微矮一些的女孩,背著一個靈巧的藥箱,仔細看箱子的右下角刻著一個“花”字!
“地生天養,誰挖出來是誰的,哪寫的就是你們的!我還說種子是我們種在這兒的呢!”一名黑衣人指著花凡說!
“你們的種子?你們有那本事嗎?那是我們門主用心頭血養的種子,那叫……”背著藥箱的丫鬟,嗤之鼻子,上下瞄著說話的黑衣人,那架勢就差沒把“瞧你那德行”,說出口了!
“那叫嫁接,小姐說那叫嫁接,你咋總記不住呢?”高個子的丫鬟插嘴補充道。
“對 ,叫嫁接,你們懂嗎,嫁接,懂嗎?還,你們種在這兒的……也不知道自己半斤八兩!”說完衝著他們翻個白眼!
黑衣人麵子上收不住,作勢要衝上去,花影見狀瞬間目光伶俐,手摸向腰間,沒躲反而迎了上去,“想打一架嗎?”
“賀一!”突然一聲喝令,黑衣人驟然停下腳步,被身後一個穿灰色罩袍的人喝住!
花凡看了一眼穿灰袍子的人,他雖然抬著頭,打量著他們,但是兜帽太大,罩著他的頭頂,一片陰影遮住了他上半邊的臉,隻看得見他緊閉的薄薄的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
這是一個狠戾的,無情的人!
從他喝止黑衣人的舉動來看,他應該是這幾個人的頭了!
“公子,你看這山崖不高,崖底並不是深,可想而知,這裏並不適合野生的冰蓮生長;崖底有幾間石屋,是我們門主種雪蓮的時候住的,旁邊的那些白樺樹也是我們門主種的,白樺樹間搭的秋千是我們家小姐休息的時候用的,我們在這裏已經十年了”花凡耐心的解釋!
“而且,這裏的雪蓮是後天我們自己培育的,你們要找的雪蓮在那邊的山崖,你們找錯地方了”花凡 因為雙手一直護著後背上趴著的人的膝蓋窩。所以隻是朝北邊高高矗立的山崖揚了揚了下巴,已是告知!
灰袍人頷首點點頭,“多謝”抬腿朝北邊的山崖走去!
“公子,您的手下拿走了我家小姐的冰蓮果,還請留下”花凡說完,花夢擋在了那個黑衣人身前!
灰袍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手下賀一,他手裏確實托著他們剛剛挖的冰蓮果。泫而又看著花凡,悠悠地說:“你說你們在這裏待了十年?”
花凡也看著他,沒有接話,隻是把後背上的女孩,又往上顛了顛,似乎是怕她趴著的姿勢不舒服!
灰袍人看著他這個動作,嘴角微微上揚,“這樣吧,不如你帶我們去挖野生的冰蓮果,取得之後,我一定把這顆原封不動地奉還給你,如何?”
花凡冷哼一聲,嘴角也微微上揚,“恕難從命,我家小姐病重,等著這顆冰蓮果入藥,過了時辰就沒有藥效了,還請公子成全”
“是啊,公子,這冰蓮果,是我家小姐等著入藥的,我們這麼快地趕回來,就因為小姐病發了,你就還給我們吧!” 高個子的丫鬟叫花夢,性格最是穩重,觀察這灰袍人不太好說話,而花凡又是平時看似溫文爾雅,遇到小姐的事情就很難通融的人,恐怕兩方爭執起來,耽誤了正事!於是,放點身段,埋了怨氣,試圖跟對方好好商量!
然而,這灰袍子卻像廁所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你家小姐等著入藥,我家主子也等著入藥,你說我在乎誰呢?”
說完 ,不等花凡幾人回話,接過賀一手裏的冰蓮果,轉頭就走,嘴裏還不忘補充說:“如果找不到野生的,我就把這家生的帶回去”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一句溫潤又清透的聲音 從後方傳來,仿似滲透了人的心髒,撥動了灰袍人的心弦!他倏然止步......,慢慢轉過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