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陣，怎麼說呢，官方，也就是陣修協會那幫老古董們啊，將其稱作‘低級大小型通用增益陣法——基礎靈力彙集陣法’是不是很麻煩？”
夏青陽歎了口氣，抱怨道：
“非要整得這麼麻煩，要分為低級中級高級，在上麵細分小型大型，不僅沒完還要再寫一長串的大名，性子急點的年輕人看了就不想學。”
像她這樣沒師承的野路子出身最疑惑的就是這種看起來正兒八經實際上煩得嚇人的分門別類，但修真界好像就喜歡這種主張，她的師尊——蒼劍宗的上一任宗主曾對此反駁道：
“如今這修真界條條框框越來越多，那份先人修行所追求的隨性，早就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我看就是因為太過拘泥於形式，反而找不到最初的道義了吧。”
夏青陽不清楚，如今修仙界的困局到底是因為都得不了道所以有閑心整出這些條條框框，還是因為這些條條框框所以得不了道，她也不會去糾結。
畢竟總是感歎於這約束的師尊現在退隱了幾百年了還沒有飛升，追逐著這些束縛的老古董們也沒有飛升，哪個都沒說服力。
她隻看自己。
她本身不愛繁瑣事，於是也不去沾這些麻煩形式，但底下的孩子不同，在教導他們之前，夏青陽還是得提醒一句：
“當然，我所說終歸是我的看法，我走的也是適合我的道路，你們在座不一定每一個人都適應，修行還是要看個人選擇。”
“就像這聚靈陣，雖然被稱為低級陣法，運用到合適的場景，也會以出乎意料的方法製敵。”
她略過這個聽著就很有重量的話題，用力拍了兩下手，吸引弟子們的注意力後才吆喝著說：
“——來吧，嘮叨結束，動手時間到了孩子們。”
小陣術中，通常會用毛筆蘸取靈石粉末繪製，是為陣法的媒介，除此之外，修士們還會使用各種草藥的汁液，靈泉水，甚至是靈獸或者自己的血液替代，而相應的，被繪製載體也是五花八門，弟子們手上的木板就是其中一種。
十年內的小桃木板，精致，方便攜帶，最重要的是便宜且耐用。
“這個最簡單了吧，我演示你們畫就行了。”
夏長老一邊說著，一邊驅動靈力組成了一個看著十分簡單的圖形，“就是這樣，先用你們那點靈氣包裹住筆，蘸點靈石粉，隨便找個順眼的地方開頭，這邊繞繞那邊繞繞四周寫個符文就行了。”
她說得倒是輕鬆輕易，好像隻是隨手畫朵花兒那般簡單。
她敢教，底下的弟子們也真都敢畫，互相看了幾眼，便紛紛提起筆開始嚐試。
顧虞也照著她的動作學習，確實畫得十分順利，隻是在開始寫起最後的符文時才發覺不對，起初隻是輕微的壓抑感，緊接著全身上下便開始無力起來，這種感覺隨著陣法完成的進度越發強烈，知道放下筆時，她的心髒已經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
再看殿中的其他人也都沒好到哪去，有的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一般，滿頭大汗，有的人臉色蒼白，有的站不穩一下子癱軟在凳子上，其中屬紀臨敘最慘，畫完時嘴角都在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