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又故作疑慮的說道:“不好,他們這是要跑。”
虎屠白了軍師一眼說道:“你就不能不跟我裝嗎?”
軍師摸了摸腦袋尷尬的一笑。
虎屠接著說道:
“這是打算魚死網破了,他們要是跑,
那就好辦了,
軍師讓王妃去報信,不就是為了驚嚇他們,
讓他們跑起來嗎?”
軍師接過話說道:
“是啊,我以為他們會快速發兵蒼狼部,
即使明知時間晚了,但要當王,
蒼鷹部也是要被兼並或者打服的。”
虎屠讚許的說道:
“可接到消息,他們並未有所動作,
再截殺斥候給他們造成恐慌,
麵對未知的敵人,
最好的選擇就是選擇拔營,
跟東西兩軍其中一支合並,才是穩妥的做法,
可往往最穩妥的選擇,恰恰伴隨著不可控的因素。”
軍師捋了捋胡須仔細的品著最後一句話:
“大帥,此話妙哉、讓人深思。”
途虎笑罵道:
“有時,我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你這個馬屁精。”
軍師嘿嘿的笑著。
虎屠望著天空上盤旋的禿鷲說道:
“還好他們冒頭早了,滿打滿算千騎重甲兵,如果再給他們幾年時間,還真不準能弄出個十萬鐵騎出來。”
軍師也學著望向天空感慨道:
“這周茂真是該死啊,
禦莽城三年內就潛伏了近五百蠻子兵,
不費吹灰之力就攻下一城。”
虎屠搖搖頭否定道:
“或許上麵的人會感謝周茂的無能的吧。”
軍師聽的雲裏霧裏的,感謝無能。
伴隨黑夜的降臨,安靜、今夜安靜的出奇。
營帳大門前,王妃王子坐在馬上,劍奴牽著馬繩。
老奴望著離去的背影,陷入久久回憶,
牽馬的不是老奴,騎馬的不是夫人。
“我們就這樣告別吧,像當初見麵的那樣。”
天光蒙蒙亮,離離大草原某座山丘上,周圍大片大片的紅色小草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山丘不遠處,一大群禿鷲在興奮的撲騰著翅膀,
像小孩在餐桌前激動的拍打桌麵一樣,期待美食上桌。
站在屍山上的虎屠,被陽光照射在身上,像那夕陽的晚霞裏的一點豔紅。
虎屠通紅的雙眼,
隱約流露出一絲恐懼,
一個動則屠城的人,
在沙場死過無數回的人,
眸中居然還殘存著人類的恐懼。
軍師騎著馬來到虎屠身後遠處,沒有言語。
良久後,虎屠才緩緩的從屍山上
一步一步踏著屍體走下來。
虎屠精神緩過來後,說了句屍體都燒了吧。
這一夜,王庭兩百重騎兵,一百二十步兵皆戰死。
虎屠戰死一千八百七十二名步兵,八百名輕騎兵。
這場戰役,也導致了虎屠在此處鎮守離離大草原二十載,離離大草原二十載不出王。
因為百夫長劉雙,百夫長權維,什夫長,盛豪,少欽帶著殘存的騎兵逃竄在塔塔湖以西的荒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