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回來了。”
劉曉瀅看著自己沒有長疤痕的手臂,怔愣了許久,終於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從那個“吃人”的家裏掙脫出來,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家。
劉曉瀅自小生活在一個名叫尚家村的村莊,村裏老人說是因為村裏曾經出了個駙馬,為了表達這份榮譽,後麵才將名字改成尚家村。
雖然是一個小村莊,但在那個不富裕的年代,劉曉瀅自認自己的童年過得還不算特別糟糕。劉父是村裏的大隊長,專門管理村裏種植和收成。上麵還有兩個哥哥。劉母在她出生的時候難產大出血。當時醫療條件不好,負責接生的穩婆完全沒辦法處理這種情況,最後隻能看著劉母失血過多而亡。
劉母去世之後,劉父措手無措地麵對尚在繈褓中的我。前麵兩個兒子自出生起,都是劉母一人照料,劉父最多在下了工之後,幫忙抱抱哄哄孩子。所以一時間都不知從哪裏開始做起。
幸好村裏人都很熱心,一起幫忙料理了劉母的後事。村裏還在哺乳期的媽媽,也很樂意把多餘的奶喂給這個自小就失去母親的孩子。我可以說是喝“百家奶”長大的。劉奶奶也因為心疼自己的兒子,經常是把大房那邊的事情弄完之後,就過來照顧我和兩個孫子。總而言之,我雖然不算幸運,但還算順利得成長著。
按照原本的規劃,我應該會在長到一定年紀之後,找到一個離家不遠、為人老實、還和自己門當戶對的村裏人結婚,然後生子,共同撫養他長大之後,再期待他為自己養老送終,過完自己平淡安穩的一生。
人生的變數是自從村裏下來了很多知青,劉父作為村裏的大隊長,被迫帶頭把家裏空餘房間收拾出來給下鄉知青住。也是在這個時候,我第一次見到李創。他抱著行李,跟在劉父的後麵,打量著這個對他來說陌生的世界。
跟村裏男人不一樣的是,李創整個人都很白,甚至比一些女孩子都要白很多。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沒有代表力量的粗壯肱二頭肌,作為替代的是纖細的手臂線條和看著就沒有做過任何活的手。
“他的力氣應該還比不上我”。這是我看到他之後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
可是,人總是會對新奇的事物感興趣。一個在我前十八年都沒見過的男人類型,突然出現在我的視野。我就會止不住地好奇,這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說不清最後是好奇還是喜歡、亦或是對知青和城裏人這重身份的崇拜和向往,我義無反顧地嫁給了李創。父親也因為李創成為自己的女婿,在上工的時候對他多加照顧,經常安排一些比較簡單的活給他。甚至在他後麵明確表示自己要重新高考,重返城市之後,直接讓他不用上工,在家安心複習。
劉父總說:“不用感謝我,你對啊瀅好就行”
最後,他如願考回城市,我作為一個維護他好名聲的重大負擔,也跟著他到了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