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都說了不是我,講真現在誰還會故意推人進泳池啊又不是拍偶像劇,一不小心是要出人命的好不好,我有這麼蠢嗎?好日子沒過夠去搞這種一眼就被識破的小把戲?”文恩瑾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和無奈,他才剛被找回來,不是很適應如此柔軟要把人陷進去的沙發,故而直挺著背大聲辯駁。
“我不是你大哥......”貴婦人弱弱爭辯。
“哎呀這不重要,我就想告訴您這事真不是我,我但凡長點腦子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我真的都無語了......”
文恩瑾對著自己名義上的媽媽說了半天,發現這人真是油鹽不進,全程保持那種“可是當時隻有你們兩個人,不是你還有誰?”這樣的表情淚眼朦朧看著他。
“不是,您這是什麼表情,我有什麼理由推他下水啊?哎呀我真服了,你幹嘛就是不相信我呢?”
“可是,可是當時就你和星星在泳池啊,”劉麗瑤捏著帕子壓了壓眼角的淚花,“媽媽知道這些年你在外麵吃了很多苦,可是,可是,星星也是受害者啊,他當時也還在繈褓裏,也隻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嬰兒,你好不容易回來,就,就不要針對星星了好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媽媽真的不希望你們......嗚嗚......”
文恩瑾大喘氣,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氣死,事已至此,他今天算是明白了,縱使他有一萬張巧嘴也無法打消對方心中的懷疑。
他隻冷冷丟下一句“隨便你怎麼想。”就上樓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劉麗瑤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對待這個剛找回不久的兒子,但今天這件事,她輕輕柔柔道:“張醫生那邊怎麼說?星星還好嗎?”
“二少爺被發現得及時,沒什麼大礙,喝了藥現在睡下了。”管家低聲回道。
“唉,”劉麗瑤撚著帕子雙手放在膝頭輕輕歎了口氣,很無奈似的,“既然星星沒什麼事,這件事就不要傳到先生他們那裏去了。”
“明白,夫人。”管家微微欠身。
她又坐了一會兒,起身,“我去看看星星。”
文恩瑾重重把房門一甩,可惜這裏門都做了特殊處理,不管多大力甩,最後都合上都輕輕的,沒有發出他想象中得巨響,和以前住的地方一點兒也不一樣。
文恩瑾盯著不配合的門,更生氣了。
他現在有自己的房間了,在文恩瑾前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裏,他能想象的最實際的發財方式就是買彩票,比起工友們一夜暴富中個幾千萬幾億過上美酒美人富豪生活的工友們不同,他最大的夢想就是中個一百萬夠在鄉下全款買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就好,從此再也不用這麼辛苦。
直到上個星期,一對和工地格格不入的老板夫妻走進塵沙飛揚的工地跟他說,自己有可能是他們流落在外的親生兒子,然後就是做親子鑒定,鑒定報告確認無誤,當天他就搬進了這棟從來沒見過的豪華大別墅,單單就是客廳挑高的吊燈就閃瞎了他的眼。
文恩瑾抱著布藝棉麻沙發枕窩在陽台的鏤空吊床,把腳也縮進半圓形小小的洞裏,看著遠處大片大片淡金色的晚霞,發呆。
他剛被接回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能夠從此衣食無憂,每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啥也不用想就做個討人喜歡的米蟲就好,結果這段時間來文星伊以超高的存在感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